水墨拿着一根仙女棒走过来,“来,风桥,帮我点上。”
风桥也听话,立马唤出灵态,给了水墨一道灵火,那两道小小的火焰也是袖珍可爱。我想到了我在家烧饭时,最后要收锅,把炉子开到最大火时的火苗。
风吟带着风桥在一边放一些相对安全的手持类烟花,水墨和卓憬玩起了火轮和飞碟,肖愁还是比较喜欢那种喷花样式的烟火。
至于司风,他眼里只有肖愁。
明明是三个小分队,开始都是在自己玩自己东西,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又哄闹到一起了,我猜,大概是因为火轮和飞碟吧。
看着每一个人的笑脸,不知不觉就被带进了那种欢快的氛围中,看他们笑,我也跟着笑,不明原因。
快乐是一种病,我们只是交叉感染了而已。
我独自走到树屋前,摸着它的树干,围着它绕了一圈又一圈。原来我在像风桥那么大时就认识它了,我来过这里四次,每一次对它的感触都不一样,感情也在递增。
我一直在想,到底是谁烧了它,思前想后,还是觉得降灵的嫌疑最大。
树屋烧毁的时间,是在我第一次去黑市时,降灵会参与进来,大概是以“无家可归”和“把她一个人留下会有更大的危险”为由,让小粉觉得必须要把她带在身边才安全,所以让她也加入进来了吧。
而降灵想跟着我们,无非就是为了杜轻晨。为了见他,为了帮他杀我,大概就是这样了。
对于降灵,唯一没有让我把她恨透的理由就是——她在看到那些酷似三轮草的小花时,还会有片刻的恍惚和神伤。
那时,她大概是在想,走到今天,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也许,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回去。回去,回哪?其实她能去的地方有很多,但她只想去杜轻晨身边,即便是死在他的怀里。
树屋不过是降灵梦起的地方,直到最后,她也是在梦里死去的,她没有醒,她不愿意醒。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现实和梦境,前者往往是真实残酷的,在极度疲倦和在临近崩溃的边缘时,我们常常会在梦境里躲上一会儿,短暂的舒缓后,再像一个战士一样笔挺地走出来。而有些人,进入梦境后,就一辈子也走不出来了。
我看着树屋,即便它已经是一棵枯树,但我还是喜欢叫它树屋。
“树屋”,是它的名字,它,是我的一个老朋友。
说到老朋友,好像还有一个老朋友,我已经很久没去看望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