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九月朝着镇上的方向一直跑,终于在快到镇上的时候追上了送林朝北去医馆的人。
还是那个木板车,上次是村长林家邦带着人拉着满满一车的药材,这次是村长弟弟林家宁带着人拉着一个血里胡茬的人。
岳九月一个脚软,差点摔在地上。
不是身为母亲看到儿子浑身是血而痛不欲生,只是跑的太急了,一个急刹车没刹稳,崴着脚了。
“俺滴儿啊!恁怎么这么命苦啊!怎么挑个水给能被野猪给拱了啊!恁可千万不能有事啊!恁要出事了,可叫俺还怎么活啊!”
岳九月脚腕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加上看到相处了多天的一个半大孩子,就这么安安静静的、一身是血的躺在木板车里,她鼻子一酸,难过的情绪急需发泄,索性她一拍大腿开始嚎。
“小婶子,朝北肯定会没事的,这会儿还不是嚎的时候,咱还是赶忙把他送医馆里,叫大夫好好给他治治吧!”
一个跟朝东差不多年纪的小伙子搀扶着难过不已的岳九月,岳九月这会儿嚎的很大声,心里很难过,脚腕也是真的疼,所以没注意这小伙子是谁,也没注意听他说的什么。
小伙子见劝不动,也不劝了,当娘的看到自己儿子伤成这样,不伤心难过才怪了,所以他任劳任怨的搀扶着岳九月往镇上医馆走去。
站在医馆里,看着大夫忙而不乱的救治着林朝北,岳九月看着躺在那的林朝北,突然想起了一句话,“麻绳专挑细处断,噩运只找苦命人”。
这个家,若不是她穿过来了,原主这个当娘的死了;林朝南不知道在哪里,生死未知;家里没有余粮、没有余钱,林朝北失血过多却无钱医治,最后说不得也是一死;至于剩下的四个人,谁知道能不能安然度过接下来的荒年。
“血已经止住了,人今后上就能醒了,这段时间好好养着,有条件的话,最好给他吃猪血补补。”
大夫是直接跟林家宁说的。
有人跟着大夫去拿药,有人抬着林朝北往医馆外的木板车上,林家宁看着默默流泪、神思不属的岳九月,沉沉的叹了口气。
日子才将将要转好了,有的药材卖钱,过些天还能种地瓜,不用担心哪天没东西吃了会饿死,却不想朝北那小子在这时候出了意外。
想着岳九月年轻时丧夫、前年二儿子去服兵役至今未归,如今小儿子又突遭横祸,林家宁都觉得这个女人的命太苦了!
又叹了一口气,林家宁拍拍林朝安的肩膀,让他过去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