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泽忆稳操胜券,却迟迟没有动手,侯湘君等了片刻不见他下杀手,便好奇问道:“不杀我?”
他倒不是求死,只是刀在脖子上不知何时会砍下来,这份煎熬让人格外难受,若是最终仍难逃一死,他宁愿商泽忆现在就利索砍下来,也好过无时无刻等待死亡到来的那种茫然恐惧。
死亡只是短短一瞬,能使人害怕的只是死亡这个过程。
利用等待死亡的恐惧,明显商泽忆就深谙此道。
已经占据了主动权,商泽忆便没有急着动手,他在等,等药王江与夏东来的战局结束,也等一个人出现。
整场下来他知道怪贩灰市是一场局,长眠古灯是饵,侯湘君与夏东来是猎人射来的陷阱,就算拆了这两个陷阱,只要装陷阱猎人不死,仍会有无穷无尽的明枪暗箭。
拆陷阱只是治标的法子,想要治本就要让装陷阱的猎人完全消失。
但猎人很狡猾,始终隐在暗处,不会将自己陷入险地,就像当初在沧海楼一样,他派出了棋子针对,人从始至终都没出现,无论成功与否,他都能置身事外。
但这次不一样,他有信心猎人不能再置身事外,他会出现。
因为侯湘君在他手里。
潜意识告诉他,侯湘君与死在沧海楼的云道朋不同,对于商泽晋,他不仅仅只是二代血骑的一员与棋子那么简单。
云道朋可以成为弃子,但侯湘君不能。
“你还有用,所以暂时死不了。”商泽忆答了侯湘君,说完他忽然运劲半分,刀气刚好割破侯湘君脖子皮肤,流出鲜红的血液。
忽然受创,侯湘君一声痛呼,他还没开口说话,商泽忆就已经比他更早向空荡的灰市喊道:“三皇兄,你要是再不出来,这位江南侯家的三少爷可就要尸首分离了。”
声音回荡,回应的只有药王江与夏东来激战的响声,除此之外灰市中似乎没有其他活人。
挺能忍。对于自己皇兄的坚韧,商泽忆心知肚明,他并未气馁,反而将刀压了压,将侯湘君压在刀下。
侯湘君闻言已经知道商泽忆要做什么了,他嘲讽道:“血骑都只是工具,你居然想以本就能随意抛弃的工具来引出三皇子。四皇子,看来是我太高估你了。”
面对侯湘君的讥讽,商泽忆并未受影响,他握刀直压,将刀口压得更低,几乎已经要切到侯湘君血管,他居高临下淡淡道:“不,是你太低估你自己了。”
说完他猛然举刀抬起再劈下,似刽子手杀人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