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泽忆是心似明镜的人,因为有所经历,所以在某些特别的事情上他是一点就透,衣轻裘刚开口,他就联想到了东篱那边奇特的局势,他顿了下问道:“你是怀疑杨修有什么阴谋?”
衣轻裘看了眼如孩子般闹腾的杨落羽,她的笑容灿烂就是今生他追逐的太阳,他绝不容他们亵渎。
衣轻裘回道:“具体我也只是怀疑,并没有确凿的证明,而且我不仅仅是在怀疑杨修,更怀疑悬剑司的长老们。”
“你以为他们会对杨落羽不利?”
若是杨修还好,但悬剑司要对林子萱不利,这让商泽忆不敢确信。毕竟以悬剑司现在山穷水尽的情况,林子萱是唯一的希望,以绝对势力对抗杨修与机关府,全司上下,就她是唯一有机会入得通明的人。
衣轻裘也不敢确定,只是将自己的怀疑说出:“按说悬剑司当是不会对杨落羽不利,但我总有种预感,一旦她晋入通明,将永远失去自由,成为东篱与悬剑司的一把毫无思想的刀。”
“这是为何?你是发现了什么?”商泽忆更是好奇。
衣轻裘终于说出自己的猜忌:“我怀疑东篱皇权与悬剑司的争斗,是杨修是悬剑司长老演的一场戏,其目的很多,而杨落羽仅仅只是其中一环。”
如此重磅的消息,即使尚不得验证,仍是使商泽忆心头一震,他迟疑道:“所以你才会要我不让杨落羽找到通明机缘。”
衣轻裘点头。
商泽忆话锋一转,自嘲笑道:“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我现在境界大跌,修为还不如你们,又有什么能力帮你们找到通明机缘,说得杨落羽能否通明,都由我掌控一般。”
事实上他一直不解,无论是林子萱还是杨落羽,甚至半只脚已经迈入通明的南柯梦都不约而同聚集到他身边,将通明的希望放在他身上。
但他自我认知清晰,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奇特之处,能帮这一个个天才寻得机缘。
他是曾经抵达通明不假,但那是得商韬全部修为气运之助,又有白鹿城历代城主心火加持,以力证道才晋入通明境界,非是一步一个脚印得来。
而且他入通明境界时间极短,连一天都没有,就以境界为代价化身做壶,纳无数先人之力毁去源头,然后就心身魂破碎,境界大跌江河日下。
一日通明,短到他其实连通明境如何奇妙都没来得及好好体会。若说这中间能有什么领悟,最多就是通明境时那种天地都在脚下的力量与心境,到现在还能回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