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商泽忆刚在候客厅坐下的时候,候湘君也正好内堂出来,他白袍缓动风流倜傥,果然不愧为江南候家书香底蕴养出来的贵公子。
“我知道你找我家王爷有什么事,却是不巧了,我家王爷去了倚月楼。”
替主人待客,侯湘君指示丫鬟给两人上了茶,不慌不忙道。
若知金楼事,要上倚月楼。
金楼城中繁华无数,若要一眼望见,必然需上得依月楼。
城中最高的酒楼,九层俯瞰金楼城。临着洗月湖,包揽个整个金楼的美景,更重要的是尊崇的象征,待上一刻便是被认同了身份,让人趋之若鹜。
从一楼起便非尊贵不可入,有钱也不一定能够进得,非得有权有势有名气之人才行。越是向上,身份便越要高贵,到八层时就连普通的皇子也无法预订,顶层的雅座更是全年空置,等待真正配得上它的人。
据说当初商泽睿十八岁生辰设宴,也仅仅订的八楼。
九楼以上,传言是为人间帝皇所设。
商泽晋此时在的八楼,却与他的身份有些不配。
楼上仅是一桌,倒是安静,厅内布置也雅致,简单却暗藏细节,商泽晋文人风骨自是喜欢这样的格调。早已有小厮把酒菜备好,是几道精致的小菜,显得诱人,应该是楼里的大厨所做。
若大的厅就两个人,林子期,商泽晋,两人坐着都不怎么说话,于是就一直冷着场,略微尴尬。
见着了林子期才恍然大悟为何商泽晋能到八楼,林子期为齐国太子身份,与当时商泽睿身份相当,自然能上八楼。
他是做东之人,商泽晋是他所邀只宾客。
“李家的事晋王出了力,要叛商国,本宫却始终不信你,不知晋王又准备做什么使本宫能信你?”林子期自个喝了一杯酒,率先开口。
商泽晋沉着脸,冷冷地说:“殿下恐怕是误会了,本王从未想过叛国,与殿下合作不过是各取所需,殿下要李家,本王要商泽忆的性命,仅此而已?”
本王自称,代表商泽晋并不是屈于人下,而是与林子期是平等合作。
林子期却不为所动,继续说:“一样的事情,你既帮李家出声,在商国人眼里便如同叛国,你以为商泽睿、李清印这些人会信你?你既已经开弓,便没有回头箭,更没有只射一半的说法。”
话题戛然而止瞬间冷了场,商泽晋没有离开接话,只能闭着嘴望着酒杯似在思索,良久,他才开口:“殿下觉得本王应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