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定心中不解,脸上便有所体现,张载注意到了,便明白了,他微微摇头,这就是资质的不同了。
陈宓不需要自己提点,便已经察觉并坚定践行,而陈定却是依然后知后觉,看他的神情,虽然刚刚明着批评陈宓,暗地里回护,但他的内心估计还是觉得这样做不好。
既然将今日之事定为课程,张载便决定借此机会将这一课讲明白了。
“固安,还不明白?”张载笑着问道。
陈定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脑袋:“静安比弟子聪明,老师您也觉得他做得对,那便是对的,弟子毕竟鲁钝,想不明白也正常。”
张载笑了起来:“你啊你,想不明白就要问,老师就是传道受业解惑的人,有疑惑一定要问,尤其是你觉得不好意思的事情,那更是该拿出来讨论。
你觉得不好意思的事情,大约就是你在某一刻想要做,但却知道它不对,但如何不对,以后该如何避免这些问题你却是不明白的。
这在儒家修持之中,便是诚意正心的过程,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就是反复对自己的内心进行拷问,将自己内心深处的各种想法都拿出来分析,想清楚自己的想法的来源,将好坏的东西都剥离出来,保留好的,去除坏的,君子日三省,便是这个道理了。
再此之前,你不必羞愧于自己的阴暗想法,只有将这些都给想明白了,你才能够离君子的境界更进一步!”
陈定羞愧道:“恩师说得对,弟子的确是觉得不对,虽然说有所谓的交易,但李年伯也的确是我们兄弟能够拜您为师的关键,弟子很是感激,就是觉得静安这般做有些不妥。”
说了这话,陈定赶紧看一下陈宓,生怕弟弟生气,陈宓却是笑着与他点头,他心下稍安。
张载摇摇头道:“固安,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你心中坦荡是对的,但小人常戚戚也该注意,咱们是君子,但不能一味用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明白什么意思吗?”
陈定想了想,苦笑道:“还请恩师明示。”
张载笑道:“我听说,你们兄弟原本在老家有几亩薄田,后来来京时候卖给了族中族叔,为师想问问,你这个族叔,当时有没有劝阻你莫要卖掉田地?”
陈定想了想苦笑道:“当时是弟子迷了心窍,即便是有人劝阻也是听不进去的。”
张载摇摇头道:“你孺慕情深,也是可以理解的,但你回想过去,如你那族叔,有没有为了自己利益,明知你不对,却不劝阻你,还鼓励你将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