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吕质象气鼓鼓的进来,劈头盖脸的质问,“我前脚刚公布了丁本良的罪责,宣布斩立决,后脚太丞府就将人提走了,打了一顿,就放回家了。”
张君弘面带歉意,“此事我考虑不周,还不知这内部有隐情。”
吕质象问道:“是不是说工程营造款了。”见张君弘默认不言,知道他是信了严希哲,有些气恼的言道:“此事真伪难辨啊,整个事情是太丞府一手操办的,钱怎么来的,怎么支出的,支出给谁了,根本就无从查证,此事严太丞就能一手遮天。我只相信证据,那六万两银两就是铁证。”
张君弘辩解道:“严太丞所言也有几分道理。”
吕质象摇头叹息,“尊上,公帑出自国府,这是铁律,若是口子一开,就会变成滔天洪水,到时候,一百个贪腐,就有一百个理由。查来查去,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祖上三代,亲亲朋友,哪里说得清楚?严太丞说要追加款项银两,自有朝廷公议,他现在能私心为公,那将来必然会公心为私。国家有规章典籍,有律法条文,有办事的章程,严太丞也不是第一天为官,岂能不知?”
张君弘面露为难之色,“这次是我的错误,下不为例。”
吕质象见到张君弘如此,也颇感无奈,不过事已至此,再说也是无益,话多了该找人烦了,算是捏着鼻子认了,郑重言道:“尊上,下不为例!”
“下不为例!”张君弘也郑重保证,又问道:“下一步做何打算?”
吕质象早有准备,“要改变各自为政的局面,元卫虽刚立国,也有党同伐异,结党营私,我办案时就深感于此,一个个帮派都顾及自身,不为国考虑,政令难以畅通,可谓是令不行,禁不止,一定要改观,树立明锐之气,廉洁之风。”
张君弘点头,“先生明快机变,我深有同感。”
吕质象说出了自己的谋划,“臣想从军将开始,先是贝丘,后是曲周,最后是昌邑,监察百官,看他们是不是胜任,是不是忠心,然后决定去留。”
张君弘想了想,“就封你为黜陟使,全权处理吧。”起身来到书柜前,拿出长方形的铁质令牌,上面写着“正德、利用、厚生、惟和”八字,面色关切的言道:“这是铁令,若有不测,用这令牌近调集军队保护自己。”
吕质象郑重的接过,收了起来,“我先去贝丘看看,那边局势最为复杂。臣斗胆请求,让内监也能派出内侍陪同臣等前往,不知尊上同意否?”
瞿猷国笑道:“军国大事,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