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阜城东,耸立着十余丈高的仓颉雕塑,清瘦的身形,头戴文士巾,身穿文士袍,左手持书,右手执笔,迎风而立,潇洒飘逸,尽显文士风流。
仓颉脚下便是无数文人士子最向往的宣政院。每三年的大比中,只有聊聊数人才能进入这座不起眼的院落。院落绿树环绕,白墙黑瓦,简洁古朴,不以工巧取胜,而以自然为美,正门上书先国师杨寘所写“一以贯之”。
宣政院的正厅中,十名宣政使分坐两旁。领宣政李世泰端起茶水,吹了吹。饮了口雨后的新茶,禁不住的赞叹,“好茶啊!”环顾众人,笑道:“今日召来诸公,是为了四元公的提案。”说着,就给每人发了一份,“先看看吧。”
过了盏茶的功夫,突然传来了喝彩的声音,“好!”
循声望去,曼光远举着文章,神采飞扬,高声朗读,“豪强兼并,一人而兼数十人之产,一家而兼数十家之产,有田者什一,无田者什九,富者益富,贫者益贫!真是畅快淋漓,一吐为快啊!好久没有这样的文章了,没有这奏章,我都以为我们宣政院不过会些锦绣文章,用来粉饰门面的裱花而已。”
“不错!”陈保全也频频点头,“凡天下田,天下人同耕,算其家人多寡,人多则分多,人寡则分寡,如此,则无处不均匀,无人不饱暖。”
见他人沉默,领宣政言道:“诸公没有异议,我这就上书了。”
“慢!”来自居巢郡的林疏明嘲讽的言道,“均田?亏四元公想的出来,这是张张嘴,就把别人几辈子辛苦积攒的家当分了!你言必谈夫子之学,我记得子舆曾说过,民之为道也,有恒产者有恒心,无恒产者无恒心!”说着,眼光直直的盯着昭博太,神色突然变得肃然,语气突然变得严厉,“何为恒产?不可夺者为恒产!若是肆意夺取,天下可有道?道不存,理何附?若无道理,还有法度?”
来自黔中郡的侯贵生起身附和,“林宣政所言才是正道!肆意侵夺,也就没了道理;没了道理,也就没了规矩;没了规矩,也就没了律法;没了律法,何以制天下?何以服人心?人人爱惜财货,人之本性,若因爱财好货,就要夺为所有?如此行事,你争我夺,天下岂不陷入纷争?到头来,不过力强者胜而已!”
陈保全摇头反驳,“此言差矣,人爱财货,无可厚非,可人心何厌,得一望十,人得十望百,一人奢而十人穷,才致使天下愁苦,不去人欲,何存天理?”
侯贵生嘲讽道:“可不尽然,陈公向来推崇夫子之学,夫子可曾有言,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