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不服?一个落魄书生而已,还真把自己当举人老爷了!”
“就是当今状元郎,咱也不是没见过。区区秀才,那得跪下给我们大人提鞋!”
“哈哈哈哈——”
笑声里,几名穿家丁布衣、手持棍棒的年轻男人趾高气昂地站在墙头,身后是被砸倒的私塾柴门。
一方强,一方弱。弱的那方只有一家三口。
白老爷是个文弱的书生,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气得脸色煞白:“我家一直谨言慎行从未越界,是你们刘家欺人太甚……”
有一家丁站出来大骂:“住嘴!今儿我们就是来给你长个教训,咱们刘大人是皇上亲自任命的城主,是从皇城出来的大官,你说话前小心掂量着点。”
“就是,刘大人看上你女儿那是你白家的福气造化,别给脸不要脸!”
听见这话,原本头脑晕晕乎乎的霍忍冬忽然清醒过来。
她低头一看,见自己身上套一件青色的儒裙,个头好像矮了些,十指纤纤没做过粗活,落日剑也不在身边,这显而易见不是她的手脚。
她这是……成了白翠娥?
霍忍冬心下惊惧想要呼唤戚慈,但不属于她的四肢根本不听使唤,连行动、说话都做不到自如。
——她好像只是硬塞进这具躯壳的一个旁观者。
混乱的场景里,她听见“自己”开口:“承蒙刘老爷厚爱,但小女蒲柳之姿,出身贫寒微贱,实在不堪相配。”
那道声音清雅好听,但霍忍冬被困在一个死人身体里动弹不得,又被迫重复白翠娥死前的一举一动,无端出了一身冷汗。
刘家的家丁大笑:“白姑娘可太谦虚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老爷出门前是怎么吩咐的来着?”
“不听话,那就砸了!”
“通通砸了!”
十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抡圆了胳膊,用铁锤、棍棒将草庐砸得粉碎,私塾里的桌椅板凳都是竹制的,几下就只剩下一堆废墟。
白先生想上去抢些书籍字画,但被家丁们推倒在地。
周围有不少私塾的学生和镇民在围观,有几个年轻的学子看不下去想上前来帮忙,却被家里人死死拉住了。
“你傻了不成,那刘大人在皇城都是有门路的,你明年不想科举了?”
“可别沾,沾了准没好事。”
不管白家三口怎么哀求,镇民个个默不吭声,有的别过了头,有的甚至小声劝他们不要与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