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颜玉突然不笑了,一改刚刚嘻嘻哈哈没脸没皮的模样,正襟危坐于案前。
凤颜玉端起最左侧的一杯酒,和着心中默念的节拍,唱道: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
“一愿郎君千岁——”
“二愿妾身常在——”
“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一愿一杯酒,在江瑾贤的面前悉数饮完,伴着最后一句歌词拖长的尾音,凤颜玉将最后一只空酒杯朝江瑾贤展示。
“你以为,就你喜欢我吗?”
这一句话,带着一点得意的小俏皮,凤颜玉不知是酒劲上来了还是什么,大气地将酒杯往案上一丢。
“是现在的凤颜玉喜欢你。不是过去的,也不是未来的。是坐在你面前的这一个凤颜玉喜欢你。”凤颜玉的唇角撩起一抹艳压群芳的微笑,“我们两个人,是全新的个体。两个相爱的不同个体,为什么不能尝试着在一起?”
她想过了,江瑾贤既然肯接受她原主的过去,那么她也没有必要揪着不放。事到如今,她也没有必要再吓唬自己。江瑾贤想杀的,是那个以孩子逼婚于他的原主,而不是现在的她。
她以前担心,这样子想,是她在自欺欺人。毕竟新婚夜的电光火石,它不是梦;毕竟江瑾贤为秋芷若做过的事,它不会消失。
但是江瑾贤却在用一次又一次的行动去证明,她那样想,不会是自欺欺人。
江瑾贤自她开始唱歌伊始就处于一个震惊的状态之中,直到凤颜玉也承认,她喜欢他。
不是过去的那个凤颜玉,是嫁给他之后的那个恢复神智的凤颜玉,喜欢他。
幸福来的太突然,江瑾贤好害怕这是个梦,梦醒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江瑾贤倒有些近乡情更怯了,一直没有主动开口,只是殷殷地看着凤颜玉。凤颜玉的脸颊泛出桃花红,她没醉,她神智还清醒着呢。
“江瑾贤,这是我第一次喜欢一个活人。太皇太后说我笨,看不透你的心意。其实我不是笨,我是害怕。一个人了这么久,突然喜欢一个人,就会很害怕,很不敢确定对方的心意。只有大度地装作不知道,悄咪咪地一遍遍试探,才能让自己放心和满意。”
久久不敢敞开心房的人呐,越是想要第一次开心头的那把锁,就越是害怕。越是担心要是轻易用钥匙开了那把锁,钥匙被人丢了,心永远地丢下那一块,该怎么办?
她在现代的时候,喜欢过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