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打了个寒颤。
“怎么突然这么问？是我们亲手送她去轮回的啊，你忘了吗？”
林梦瑶沉默了许久，才继续迈开步子，一边低喃道：“可从那天以后，我感觉还是经常看见她，照镜子的时候，冲着我笑，洗完澡吹头发的时候，感觉她在背后帮我梳辫子……”
我越听越感到渗人，安慰道：“会不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也许吧……”林梦瑶伤感的望向手腕，那里有串母亲亲手编给她的红绳铃铛：“我确实常常……不，是每天夜里都会梦到她。梦见她从棺材里直立了起来，偏过脸，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可我不害怕，只是很难过……”
我皱起了眉头。
做噩梦不稀奇，但连着做一样的噩梦，这就有点古怪了。
回过头来想想，袁夫人当时身中钉口含，直到被那牛头接去轮回时，一肚子想说的话，还是没能说出来。
难道，真是她承受不了这哑巴之屈，从地府逃了回来？
我沉声道：“等腾出手来，我再去岳母的坟上看看吧，但眼下还是专心一点，别被这父女俩带到阴沟里去了。”
林梦瑶诧异道：“我还以为你们是朋友呢，你不信任他们吗？”
我哑然失笑。
“拜托，我帮他们化险为夷，他们却要押我老婆做替死鬼，这算哪门子朋友啊，最多就是理解他们也有苦衷吧，但又岂能因此就理所应当的迫害我们？”
“我会尽量找个折中的办法，但要是实在找不到，也就只能翻脸了。总之他们绝不能伤害你！”
尽管血脉觉醒后的它们，变得非常厉害，但也并非毫无弱点……
林梦瑶点点头，然后有些脸红的靠在我肩膀上。
“老婆……你喜欢这么叫我吗？”
我心头一暖，紧紧反扣住她的五指，嗯了一声。
“对不起梦瑶，我们稀里糊涂的拜了堂，又那么仓促的领了证，原本以为，这段时间可以好好陪你，弥补我们感情的空白，结果事情一波接一波的发生，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是空白吗……”林梦瑶笑着挽紧我，声线那么平静：“我还以为，从我们见到彼此的那一刻开始，我们的感情，也就已经开始了，只是跟别人不太一样罢了，但也正因如此，兴许我们老了会有更多美好的记忆，你说呢？”
老了……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