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既然二叔的朋友这么多,为什么就不想当皇帝呢?”
“当皇帝有什么好?”
酒过三巡之后,赵含章的双眼逐渐变得有些迷离,言语亦是颇为唏嘘道:“家事,国事,天下事……呵呵,你爹三十岁的时候,就白了头发,传奇高手又如何?星空下第一又如何?”
“您当时就没有想过替他分担一点儿?”赵丰年适时给自家二叔满上了一被黄酒,又讨好似的夹上了几筷子肉菜。
“想,怎么不想?可是我不会呀!”
“……”
“你二叔我从六岁开始就在璇玑塔修行,每日沉迷于无极大道,对于那些国家大事,我几乎是一窍不通……你让我怎么帮他?”赵含章又是仰头一口干掉了杯中的黄酒,接着说道:“我知道他这一生都不容易,所以,我在接到了岐山兄的弹丸传信以后,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了沧州……”
“二叔,您喝多了!”赵丰年发现话题开始偏移了他原先预定的轨迹,逐渐被扯到了那些沉重繁杂的家事上面……这让他瞬间就失去了继续聊下去的兴致,连忙出声打断道:“要不咱们今天就先到这儿,改日碰头再说?”
可是赵含章似乎是心里已经憋得太久了,好不容易找到了赵丰年,有些话他实在是不吐不快,遂完全不理会自家侄子的抗拒,自顾自道:“你爹继位的时候,赵氏宗族的势力正如日中天,为了对抗这帮尽会惹事的混蛋亲戚,他迫不得已就娶了独孤家的女人……”
“……”
“本想着该是驱虎吞狼的结局,没曾经那猛虎得陇望蜀,竟把老巢都安在了你爹的头上!”
赵含章忽然捏起了两根手指用力的揉搓着自己的眉心,话语间充满了愧疚道:“你爹当了三十七年皇帝,前十五年光就夹在了宗族与外戚之间两面受气,后来又因为变法事情和守旧派的大臣们关系闹得很僵……”
“……”
“刚开始那会儿,你二叔年纪还小,不喜欢麻烦,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原则,就十分自私的给你爹留下了一封手书,然后独自一人离家出走,跑到了璇玑塔中修行,一躲就是三十五年!”
“……”
“二叔最后一次见到你爹,是在宁州城外的老龟山上……他死在了大法师的怀里!”说着,赵含章突然握紧了赵丰年端着酒杯的手,虎目含泪道:“对不起,天宝……二叔窝囊,没有保护好你爹!”
“没事,二叔保护好我就行,管他作甚!”
“小畜生,实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