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这些关窍我前几日便想明白了。”元靖叹气,“庄贵妃和三哥,这是对父皇有恨……对你我有恨。他们要父皇彻底从那神坛上下来,受万民唾弃,自己好临危受命,顺应民意登基。”
明若楠眨巴眨巴眼睛,望着元靖有些不解:“你还用这破扇子作何?扔了,小爷我买个镶金的给你!”
元靖敲着扇子,有些无奈:“我这便上表,请父皇……不对,请三哥三思,把这扇子一并奉上。”
裘太守朝明若楠挤挤眼,明若楠偷偷摇了摇头,那意思是,别拦他。
梁太师和凌国舅,那日说罢一番话,便去西南郡各县游玩了,似乎压根没打算再来劝元靖回京。
这些日子,元靖辗转反侧,转得直接让明若楠将他一脚踹下了床。
而元靖多日来的辗转发侧,最终汇成了一封万字长言的表文,跟着裘太守的折子,一同送达了京城。
“少主啊,可惜殿下还是没明白这梁太师和国舅爷,究竟为何特地拨冗来此。”
明若楠揉着额头,有些无奈:“当局者迷,那毕竟是他的父兄,他毕竟还是姓元。”明若楠忙帮裘太守将茶续满,“从前,我不懂为何那么多朝臣以死劝谏,在我看来,你听便听,不听拉倒,我自己解决也好,看着你撞南墙也好,何必要去做那等出力不讨好的事?可直到听闻凌太师的事,我大约有些明白了。”
“少主明白了何事?”
明若楠抬眸看着裘太守,挑眉笑道:“明白你们这些人啊,就算心里弯弯绕绕再多,脑袋都是一根筋,整日就知道陛下啊!吾皇啊!人家不听,你们就以头抢地,人家不理你们,你们就跪到天荒地老……”
“怎着连带我也算上了?”
“你自个儿为哪样在西南,心里没数么?”
裘太守语塞,只能用那几乎看不见的眼睛白了眼明若楠。
“你别调侃我了,这跟殿下有什么关系?”
“你们口中的殿下,我的相公,自打记事开始,便先是臣,才是子。”
裘太守怅然,半晌后,才叹出口气来:“少主比我们这些局中人看得清……”
明若楠耸耸肩:“莫慌,穿鞋的总比我们这些光脚的着急。”
果不其然,明若楠这话说罢的七日后,圣旨又来了……只不过这次,给的不是裘太守,而是司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