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安定下来。
吏部尚书张焘扫视了一圈,没见到兵部尚书杨椿,立刻问道:“何事引发营啸?现场可有派人安抚劝导?目下情况如何?”
杨沂中虽然官阶比张焘高,但他深知对面是个连皇帝都敢指着鼻子痛骂的狠人,立刻回答:“兵部老杨已经赶过去了,目前什么原因引发的营啸还不清楚,某已安排哨探,一刻一报,相信很快就会有新的消息传来。为防止万一,宫门已经重新落锁,城门和大内都加派了重兵把守,临安城已如铁桶一般,请陛下和各位大人安心。”
如今情况不明,张焘没有再说什么,其他大臣都是眼观鼻,鼻观心,如老僧入定一般,东暖阁内一时落针可闻。
烛火让赵构的脸色晦暗不明。
十八年前的除夕夜,秦桧以“莫须有”的罪名将岳飞锤杀于大理寺狱中,剩余的三名“中兴四将”,刘光世于当年病逝,活着的张俊在豪奢的路上一路狂奔,韩世忠以标新立异引领临安城的时尚潮流。如今,中兴四将已经全部亡故,依附于他们的军中势力全部瓦解,仅有兴州的吴璘和武泰军节度使刘锜在苦苦支撑。
眼看整个南宋的武人重新在皇权和相权下瑟瑟发抖,赵构在“苗刘之变”中受到的惊吓与屈辱才总算找回了场子。
为了安抚胸膛里那颗敏感又脆弱的心脏,赵构不介意碾碎脚边的一窝蝼蚁,哪怕蝼蚁们并没有给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时间在等待中一分一秒地过去,赵构君臣等了约莫顿饭的功夫,负责通传的太监迈着小碎步一溜烟地跑到皇帝面前,躬身禀报:“启禀官家,好消息。兵部杨大人已经顺利进入孤山老营控制住了局面。孤山老营并非营啸,而是哭营——”
通传太监说着呈上一卷刚刚收到的密报,赵构和重臣轮流传阅,左相汤思退忍不住发火:“胡闹!大节下哭什么哭?搞得人心惶惶,百姓动荡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