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城桃花盛开的时,她写信捎带一支桃花给他,一来提醒他,该回家了,二来提醒他,他要陪她看一场花雨,不能失约。她承认自己有私心,新皇登基,百废待兴,程慕白据闻掌经济,他的才能的确要发挥到该发挥的地方,造福于民。然而,她是一名女人,怀了丈夫孩子的女人,他希望程慕白能回来,陪着他走过这一段时间,她需要他孩子的父亲回到她身边,所以她捎了一支桃花给他。
如她所愿,他回来了。
仍是她熟悉的程慕白,几个月不见,人变得更国色天香,眉目舒展,一言一笑皆是她所熟悉的模样,他玉树临风站在桃花林中,她想起他们在如愿寺相遇时的一院梅花,绚丽美好。
她有了不真实的幻觉,分不清究竟是不是她在做梦,云不悔揉了揉眼睛,仿佛要更确定这人是不是程慕白,她在梦中常见到他,一醒来,只有她一个人在冰冷的夜里,孤独地思念,她怕极了这样的梦境。
再一次睁开眼睛,程慕白已走到他面前,他从她手上的桃花枝上摘下几朵桃花,插在她的发髻中,柔柔笑道,“傻丫头,总是梦见我吗?”
云不悔突然有了充实的真实感,蓦然抱住他,程慕白心满意足,一颗心都变得柔软极了,他的小妻子如此的想念她,正如他在京城的那些日子,日日夜夜都是思念着她。
收到她的桃花,他打断了自己幼稚的行为,他承认,他是故意的,他知道她过去常和皇上这样书信联系,他看过几次云不悔看着书信发呆,她喜欢这样的交流方式,有些话当着面说得难为情,寄于书信表达是一清二楚,他很清楚。他喜欢和她这样交流,他想抹去皇上在她记忆中最重要的一个记忆,他承认,他吃干醋,虽然知道那人是云不悔初恋一个美好对象,并未深爱,只是情窦初开的少女怀春的对象罢了,她真正爱上的人是他,可他依然嫉妒,嫉妒那段岁月,所以他故意延缓回凤城时间,他和她书信往来,他要确信以后云不悔想起鸿雁传书这个词就想起他,而非皇上。
皇上见他留在京城,许久不见回去,忍不住问他为什么尚未回家,程慕白只是一笑而过,并未回答,皇上似乎看出他的心思,只是赏他两个字,幼稚。
嗯,他承认,他吃醋的方式很幼稚。
可男人在自己女人面前幼稚又怎么了?这是天经地义的,他就幼稚怎么了?皇上还没让他幼稚的女人呢,一想到这里程慕白就无比的快活,皇上恨得牙痒痒的。
直到收到云不悔的桃花,他才觉得自己过分了,他的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