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尽忠职守也是错的吗?是多管闲事吗?是不自量力吗?
如果这都是不自量力和多管闲事,那么谁还会做事?个个只是保全自身,道门还会长久吗?
对错本身不重要,强权更重要,黑白不辨,是非不分,这就是玄圣想要看到的道门吗?
这样的道门难道不该整治吗?
张月鹿觉得唯一对不起的就是齐玄素,若不是她请求齐玄素陪她回家,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也许她是对的,可她不该连累齐玄素。
张月鹿默不作声地走到齐玄素身旁,将他慢慢地搀扶起来,同时以自己的真元为齐玄素缓解伤势。
齐玄素觉得稍微舒服了一些,不愧是天人,一拳就差点把自己打死,若是两人单打独斗,没有张月鹿的干预,只怕自己撑不过三招。
灵云子见此情景,这才想起还有人受伤的事情,不由脸色一沉,加重了语气:“赵总兵,你打伤了我道门弟子,一句轻飘飘的认错就完事了?天底下哪有这样便宜的事情?”
赵福安听灵云子不再直呼自己的名字,而是改为称呼“赵总兵”,心中已经是明了,借坡下驴道:“灵云真人说的是,是我一时冲动,这是五百太平钱,去一趟化生堂应是足够了。”
说罢,赵福安取出五张崭新大票,本想随手丢在地上,不过考虑过灵云子还在这里,张月鹿的靠山也不是好惹的,于是他耐着性子,走到张月鹿的面前,将手中官票递了过去:“张副堂主,得罪。”
张月鹿没有接,只是冷冷盯着赵福安。
灵云子缓步来到旁边,从赵福安的手中拿过官票,然后亲自送到齐玄素的面前,又对张月鹿说道:“张副堂主,我痴长你几岁,送你一句话,要懂得和光同尘。”
齐玄素从这位二品太乙道士的手中接过了五张大票。
张月鹿没有阻拦,只觉得屈辱,既是为自己,也是为齐玄素。
灵云子见齐玄素还算知趣,没有把事情闹僵,不由对他观感好了几分,向唐永德吩咐道:“唐主事,还不备车将人送到化生堂去?”
“哎,哎。”唐永德后知后觉,招呼着灵官和道士,准备马车。同时也把肠子都悔青了,是他主动请张月鹿和齐玄素来查案的,结果闹到现在这种地步,他岂能置身事外?事后就算张月鹿不迁怒于他,上头也会对他有些看法,日后的晋升之路又难了。
张月鹿半是抱着齐玄素上了马车,昏暗的车厢中,她让重伤的齐玄素靠在她的怀里,她却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