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又道:“还有一件事,等到此间事了,我们返回玉京,师父想要见你一面。”
这可就是大大出乎齐玄素的意料了,他不免一惊,然后便是心虚,好半天才期期艾艾道:“慈航真人……她老人家见我做什么?”
张月鹿似笑非笑地看着齐玄素,反问道:“你说做什么?”
齐玄素虽然曾经早就见过慈航真人,但那时候他并不知道慈航真人的身份,慈航真人也不知道他的身份,正是无知者无畏。如今却是不一样了,他知道慈航真人的身份,慈航真人也知道他的身份,他还真有些怯。
“能不能不见?或者我就不回玉京了。”齐玄素问道。
张月鹿加重语气,再次反问道:“你说呢?”
齐玄素无奈叹气:“你这边的亲朋长辈两只手也数不过来,个个身份不俗,十个里有九个对我不满意,我还得挨个见过去,实在是个苦差事。”
按照道理来说,齐玄素不好当着张月鹿的面说这些话,不过张月鹿不仅没有在意,反而还表示赞同。
她柔声道:“没有办法,你就多担待吧。”
齐玄素抱怨之后,又自省己身:“不过话说回来,还是我自己的原因。”
“当年纵横家祖师第一次游说秦王失败,归至家,妻不下纴,嫂不为炊,父母不与言。待到他一人佩六国相印,权倾天下,当此之时,天下之大,万民之众,王侯之威,谋臣之权,皆欲决其策。他路过龙门府,父母闻之,清宫除道,张乐设饮,郊迎三十里;妻侧目而视,倾耳而听;嫂蛇行匍伏,四拜自跪谢。”
“嫂何前倨而后卑也?只因是位尊而多金。贫穷则父母不子,富贵则亲戚畏惧。人生世上,势位富贵,盖可忽乎哉?”
“说白了,还是我不争气,玄圣在我这个年纪,虽然还未整合道门,但也堪比副掌教大真人,我若有玄圣一半的能耐,万不至于如此。”
张月鹿玩笑道:“等你做了大掌教再去云锦山,我爹娘定会清宫除道,张乐设饮,郊迎三十里;到时候让张玉月蛇行匍伏,四拜自跪谢。至于我,当然是侧目而视,倾耳而听。”
齐玄素笑道:“你这是答应了?”
“答应什么了?”张月鹿问道。
齐玄素笑而不语。
张月鹿子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失言,不由脸色微红,啐了一口:“等你见了我师父再说其他。”
齐玄素喃喃自语:“说起来,我与慈航真人也算是旧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