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为首的青鸾卫总旗轻声道:“请大人示下。”
李三辛闭上双眼,轻轻说道:“李宏文这个人,知道的事情太多,真要送到诏狱去,牵扯甚广,会有些麻烦。所以两害相较取其轻,就让他留在凤台县吧。”
青鸾卫总旗的脸色一肃,明白试百户大人口中的留下可不是就这么留下,而是让他永远地留下。
李三辛继续说道:“李宏文有许多同年故交,此事若是做得不干净,落人口实,惹起了朝野议论,就会对我们很不利,所以按照老规矩,活不见人……”
青鸾卫总旗立刻接话道:“死不见尸。”
李三辛睁开眼睛,望着青鸾卫总旗,稍微压低了声音:“除了他之外,还有他的一家老小,一个不留,杀得一定要干净。”
青鸾卫总旗沉声道:“是!”
李三辛又望向另外一名好似白面书生的青鸾卫小旗,吩咐道:“预备好案卷,把杀害县令的罪名丢到乱党身上,就说乱党袭击青鸾卫,阻挠办案,杀人灭口,正好这会儿在前衙也死了不少弟兄,都算在乱党的头上,这次一定要办成个铁案,不能有半点疏漏。”
那名青鸾卫小旗连忙道:“请大人放心。”
李三辛挥了挥手。
一众青鸾卫立时四散而去。
很快,后宅中便响起了纷杂的脚步声,开门声,抽刀声,以及临死前的哭喊惨叫声。
李三辛对此充耳不闻,站在雨檐下,望着外头的雨幕,仍是端着盖碗,小口呷茶。
下雨天,的确是杀人的好时节。
当李三辛终于将最后一点残茶饮尽的时候,有一人从前衙来到后衙。
来人虽然浑身上下湿透,但没有半分血迹,无论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都没有。
他右手中提着一把“细虎刀”,左手则是提着一颗死不瞑目的人头。
这名戴着斗笠的年轻人丢出头颅,开口说道:“这位试百户大人不愿与我谈,我只能杀了他,不知这位大人是否愿意与我谈一谈?”
李三辛低头望向滚落到自己脚边的头颅,周飞龙那双死了也未曾合上的眼睛正死死盯着自己。
不过既然入了青鸾卫这个行当,自是无惧鬼神,你活着时候都不能把我如何,更何况是已经死了?
所以李三辛抬起一只脚,直接将这个不久前还在与自己谈笑风生的同僚的头颅踩碎,然后又把沾满了污秽之物的靴底在台阶的棱上刮了刮。
他做完这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