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仅听沐妗说话的语气,就能知道两人的关系不太一般,多半是闺中密友之流,齐玄素还隐隐察觉到,沐妗似乎对自己有些若有若无的敌意。
这可是奇了,他初来乍到,许寇拿他做个由头向张月鹿发难也就罢了,怎么这个沐妗也敌视他?两人之前并不相识,更无交集,没有结仇的可能,如今刚刚认识,唯一的交集就是……张月鹿这个共同的上司。
齐玄素脑中立时跳出一个猜测。
难道是争宠?
属下们争相讨好上司,本就是寻常事,两人都是张月鹿指定的直属执事,那么沐妗将他视作潜在的对手也就顺理成章了。
齐玄素虽然没有讨好张月鹿的心思,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再望向沐妗的目光中就多了几分幽深。
他作为见不得光的清平会成员,这次冒着天大的风险来到玉京,是为了搏一个锦绣前程,也算是把脑袋别在腰带上,要是谁想要给他使绊子用手段,那他也不是玄圣这等宽宏大量之人。
张月鹿一直都在观察齐玄素,也注意到了沐妗对齐玄素的敌意,所以当齐玄素状若无意地望向沐妗时,张月鹿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常,就像一把藏于鞘中的长剑短暂地出鞘三分,又迅速闭鞘。
张月鹿微微皱眉,对沐妗吩咐道:“沐妗,你去值房帮我把今天的卷宗拿来,方才我走得匆忙,忘记了。”
沐妗点头应下,出门之前还不忘看了齐玄素一眼。
只剩下两人之后,张月鹿走到低头敛目的齐玄素面前,忽然说道:“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齐玄素一怔,抬头望向张月鹿,讶异道:“副堂主何出此言?”
张月鹿笑了笑:“我看人很准,今天录用的将近一百个人里,只有你和许寇能入我眼,沐妗不是你的对手。只是她很早之前就跟随我了,我不希望她太过难堪。”
齐玄素脸上露出诚惶诚恐之态:“副堂主言重了。”
张月鹿道:“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不要称呼职务,还是叫我……澹台初吧,也不要故作卑恭怯懦之态,这样会让我觉得你在把我当傻子。”
“是,澹台姑娘。”齐玄素从善如流,不再低眉敛目。
张月鹿继续说道:“天渊兄,这里不是江湖,而是玉京,一切都要按照规矩行事。另外,你的对手不是沐妗,是许寇。”
便在这时,张月鹿的道童前来禀报,说是掌堂真人有请。
张月鹿不再多言,转身向门外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