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俏皮一笑,“这是廖叔给我从香港带来的法式洋装,据说是巴黎最新的款式,邵哥哥你看漂亮不?”
邵全忠还没弄清“廖叔”是谁,容慧已经把右手轻轻抬起,揶揄地看着邵全忠。
邵全忠还怕这个?熟练地摘下右手的白手套,轻轻抓住容慧戴手套的指尖,优雅躬身,轻轻在手背上沾了下唇。
容慧展颜而笑,一时间整个圩子周边似乎都明亮起来。
“邵哥哥,你一直自称粗人,有你这么绅士的粗人么?说你没留过洋,都没人信。”
旁观的文秀一颗心不断下沉。
邵全忠去上海滩来回一共九天,路上就用了六天,区区三天功夫,怎么就招惹了这么个洋娘们过来?
听两人的对话,什么“慧儿”、“邵哥哥”,简直不忍卒闻。
我可跟雨亭相处了三年多了,邵哥哥对我只是礼敬有加,对这个什么“慧儿”却一副殷勤的样子。
别以为我不懂洋礼,你行吻手礼,怎么没有单膝跪下?
哼,当初见我爹爹的时候,可每次都是单腿打千,一副奴才相的。
却见邵全忠轻笑,“慧儿,你这身装束,要抹一个艳红的嘴唇才更有效果,要是戴个墨镜,就更有法兰西范儿了。”
“哼,我才不画那么浓的妆呢,显得人都老了好几岁。
好啊,邵哥哥,原来你嫌我这身打扮老来着,看我不找爹说你的坏话——对了,廖叔,人家嫌你买的衣服显老呢。”
容慧身后传来一个醇厚的声音,“慧儿,你本来就太年轻,穿上这身变成熟了,这是好事。”
邵全忠打量容慧身后说话的男人。
男人西装革履,看上去三十出头,中等身材,留着两撇小胡子,看血统是纯粹的中国人,可是眼窝有点内陷,脸上带着洋人的气质。
不用问,这也是个经常跟洋鬼子打交道的,多半是容闳的朋友。
要是从他嘴里说出什么奶死土泥鳅之类的话,肯定不是加州调,就是伦敦腔,绝不会是顺义英语。
容慧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不好意思地拍拍自己的后脑勺,“邵哥哥,看见你光顾着高兴了,忘了爹的嘱咐。
给你介绍下,这位廖叔是我爹的好朋友,原水妖号飞剪快速货运船大副廖容,我爹推荐他来帮你的。”
廖容本来是准备见一位六品顶戴的大清官员的,按理该磕头。
对方既然是自己朋友容闳的晚辈,自己只要装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