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快要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乌蔓顿时就要挣开手,朝James过去!
她是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
除了,她的手被凤庭屾紧拽着,挣脱不掉,“阿山!”
无视凤庭屾的眼神警告,乌蔓从他脸上移开了目光去看James,“你怎么在这里?”
凤庭屾当即隐忍地低吼了一声,“蔓蔓!”
James的视线再一次掠过她被凤庭屾拽着不放的手,“陪同事下来处理伤口。”
当然,他也看到了凤庭屾的另一只手!
手心手背糊满了凝固的鲜血。
“凤先生受伤了?”James伸手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看起来伤得不轻,先进去处理伤口吧!”
乌蔓心里又是一阵撕扯的痛,态度到底还是软了下来,“先处理伤口!”
凤庭屾眸色沉冷,紧了紧握着她的那只手,还是那句,“你陪我!”
乌蔓避开他的视线,“可以!”
“阿山,你等我一下,待会儿送我回家,爷爷昨天还在说两天都没看到你了呢!”
对上她闪烁不定的目光,James充满安抚意味地温柔一笑,“好。”
眼看着身边的女人一心要投奔别人而去,眼看着他们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凤庭屾很不爽归很不爽,倒也深知这个节骨眼上,他要做的绝不是斤斤计较,而是见好就收!
来日方长!
他有的是耐心等她回心转意!
几分钟后,医生开始用药水给他的伤口消毒。
然后是缝针。
乌蔓觉得凤庭屾就故意的!
故意让她看着他痛!
以此逼她心软!
当他紧紧环抱住她的腰,埋首在她怀中,疼得挺直了背脊隐隐发抖的时候,她瞬间红了眼!
他完全不明白。
越心疼,她就越想逃!
用尽全力地逃!
所以等她再次跟着他回到车里的时候,也到了真正结束的时候,“凤庭屾,别再做没意义的事了!”
“也别再拿孩子说事!”
“就算梨姨醒了,我也不会跟你重新开始!”乌蔓很冷静,仿佛说的不是自己,正在经历当下这一刻的,也不是她自己。
“我已经决定要跟阿山结婚!”她眸色平和地看着他眼底的山雨欲来,“婚后我会跟他一起去国外生活!”
“凤庭屾,从此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她说,“都结束了!”
“早就结束了!”
凤庭屾长眸如潮涌地看着她,“这些话,你骗骗骆赫可以!”
“你应该知道,我有一千种方式让你嫁不成!”
乌蔓笑了一下,“就算你绑架我软禁我捆住我的手和脚,我也不会回心转意。”
“你可以用一万种方式强行把我困在你身边,但,如果我爷爷和梨姨因此再受到一丁点伤害,我绝不会再原谅你!”
话说到这里,乌蔓的脸色越发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无波无澜。
她不带一丝情绪地看着他在自己眼前放大的脸,任由他眼角眉梢的寒气将她冰冻个彻底,“凤庭屾,别逼我恨你!”
“除非你一年三百六十五每天二十四小时盯着我,否则,我总有机会做出让你后悔莫及的……”
下一刻,她的嘴被堵住了!
除了以吻封唇,凤庭屾觉得自己没有任何办法让她停下来!
停止离开他!
可是,任凭他如何急切的纠缠,如何热情地索取,她都不肯给予任何回应。
仿佛她身体的每一处感官都对他封闭了!
她甚至都不屑于抵抗,任由他为所欲为,在他的手从她贴身的衣服里探进去的时候,她甚至还冷冷地说了一句,“麻烦你快点,我还赶着跟我未婚夫一起回家吃晚饭!”
下一刻,啃·咬着她锁骨的唇齿颤抖着松开,他暗哑的声音里是无尽的隐忍,“你真的要嫁?”
凤庭屾两手撑在她身侧,急促的喘息带着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除了后背上的伤口隐隐传来的撕裂感,他缠着纱布的那只手也早已经再度被血染透!
掌心殷红一片!
就连身下人半褪的衣衫,和腰间雪白的肌肤,也沾染上了不少血色。
决然一睁眼,乌蔓对上视线正上方,男人眼尾泛红的一双深眸,被吮得红肿而湿润的唇掀动,一字一顿,“非嫁不可!”
在这呼吸相闻的对峙中,乌蔓自认为她眼睑上的每一根睫毛都没敢泄了她的底!
她活像个视死如归的烈女!
哪怕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眼底有水雾凝结,她坚硬成石头的心都没有妄动一下!
却不知凤庭屾是怎么继续吻下来的,而且,一改之前的长驱直入。
他亲得温柔而克制,薄唇来回摩挲着她的唇瓣,反复亲吻着她的嘴角。
连呼吸都收敛着!
中途,他甚至还轻笑着对她说了一句,“那我给你准备嫁妆!”
“这次,我做小三!”
“男小三!”
在彻底崩溃之前,乌蔓急急抓住最后一丝理智,猛地一把推开了他,“凤庭屾你疯了吗?”
可是下一秒,她的脸色和心跳同时滞住了!
因为她碰到了他的手!
缠着纱布,而纱布已经被血浸透了的那只手!
再看他,明明痛得整张脸都皱起来了,却还在对她笑,“蔓蔓,我会给你准备很多很多很多的嫁妆!”
这一刻,乌蔓再也受不了了!
他疯没疯她不知道,但是再跟他呆在一起,她是一定会疯的,“停车!”
“停车!”她红着眼怒瞪着他,“我要下车!”
僵持了不多一会儿,凤庭屾让司机靠边停了车。
几乎是车子刚一停稳,她就转身去拉车门了,谁知他竟然又叫住了她,“等等!”
乌蔓猛地扭转了头去,正要发作,他的手已经朝她伸过来了,“你衣服乱了!”
“你这样衣衫不整地下车……”凤庭屾一边看似专注地替她把贴身的薄衫拉下来,一边显见地勾起了唇,“待会儿焦医生恐怕该误会我们做了什么了。”
“这种事,名副其实倒也罢了!”
在她的怒视中,他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我可不想被他质疑……”
他突地头一偏,对着她的耳垂吹了一口气之后才把话说完,“我的时长!”
啪的一下!
乌蔓打掉了他的手,“无聊!”
“无赖!”
“疯子!”
然后是嘭的一声巨响!
乌蔓下车后重重关上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