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哄着他一起吃了顿饭。
等他再醒来,就已经在这艘船上了。
韩恕低下头,眼底满是难堪和难过。
他得多不讨人喜欢,才让他亲生父亲都想杀他!
江从鱼也没想到世上还有这样的爹。他震惊过后好言宽慰道:“没事,我们也是去京师的,到时候我们带你去找你舅舅。”
韩恕自然又认认真真向江从鱼道谢。
江从鱼让他好好休息,自己又跑去把这桩奇事讲给柳栖桐听。
柳栖桐听后有些吃惊:“他的舅舅难道是韩凛将军?”
江从鱼奇道:“师兄你认识他舅舅?”
柳栖桐道:“韩将军目前掌着宫中禁卫,很得陛下信重。”
早前当今圣上还没亲政,需要有人在暗中做事,韩凛便一直隐在暗处。还是今年圣上正式开始亲政,韩凛才算是熬出了头,可以光明正大地受赏了。
想到那对父子可能已经进京认亲,柳栖桐说道:“不行,我得给韩将军写封急信送去。”
江从鱼点头赞同。
一直到写完信,柳栖桐心里还有些后怕。只能庆幸那对父子应当是第一次害人,没有直接把韩恕杀了再沉进江底!
接下来几天江从鱼还是倔强地坐在他的钓鱼宝座上垂钓。
不过时常过来关怀他的人多了一个。
自从韩恕养好了身体,每天都默不作声地拿各种吃的喝的投喂江从鱼,顺便听江从鱼跟他分享自己钓上来的奇怪玩意。
除了没有鱼,江从鱼钓到的东西可不少,什么陈年旧鞋、什么破瓦罐、什么缺胳膊少腿的椅子,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这接连不断的“收获”连船工们看了都乐不可支,满船皆是欢笑声。
如此过了几日,官船顺顺利利地驶入了京师的港口。
江从鱼跳下船,一点都不掩饰自己对眼前这个繁华大都会的向往与好奇,大大咧咧地转着自己的脑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很快地,他的目光被一面开在二楼的窗户吸引了。
准确来说吸引他的是窗中之人。
那是一处离港口不算远的酒家,门前栽着一排如烟霏般烂漫的杏花。江从鱼定睛望去,但见那人临窗而坐,眉目在煌煌日光映照下烨然生辉,仿佛世间千树万树的繁花皆是为他而绽。
只这么与那人遥遥一对视,江从鱼心里竟莫名蹦出两个词来——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