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皇上受伤,顿时都神色紧张地围了过来。
陵武压下衣袍,笑着道:“战场上,怎能无伤?”
陵君行撕下衣袍一角,便要为陵武包扎伤口。
陵武摇头,“不要白费功夫了,父皇对自己的伤心里有数,没用的……”
“有没有用,先止血再说。”陵君行执意要为陵武包扎伤口。
秦落羽遥遥听见众人的对话,心里有点纠结。
方才绝影问大家有没有金疮药时,她在犹豫自己要不要跳出来说一声:“我这里有”,可到底还是没敢。
之前她出逃前让婵娟备了些常用药物,后来被萧尚言的人抓回去,关在驿馆里穷极无聊,又准备了一个小药包。
这药包不大,就贴身藏在她的怀里。便连今日大婚,秦落羽也没忘了揣上药包,以保证脱下婚服,就可以随时跑路,所谓有备无患是也。
她一来是不想被众人知道这个秘密,二来,也是因为真的不太敢救陵君行。
万一这帮人不信她,怀疑她要加害陵君行怎么办?
万一这帮人将陵君行受伤的事算在自己头上,新账旧账一起算,一怒之下要杀了她泄愤怎么办?
所以,秦落羽想来想去,还是识趣地保持了沉默。
可是此刻,看到陵武身受重伤,她却再也坐不住了。
毕竟学医的人,眼看着有人在自己面前危在旦夕,多少还是忍不住想要过去看看。
再者,作为穿书者,她对这个世界还保持着中立认知,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早晚都要离开,所以敌我意识不是很分阴。
保不齐救了陵武,对方心情一好,饶她一命甚至把她放了也不一定。
想到这里,秦落羽不再迟疑,“我学过些许医术,若是你们不介意,可否让我为皇上看看伤?”
话刚落音,下一秒,秦落羽的身上就可想而知地落满了神色各异的眼神。
其中尤以陵武和陵君行这对父子看着她的目光格外让人不安,一个像是豺狼盯着兔子,目光阴沉,一个像是冰雪覆盖的荒原,冷意渗人。
最先开口的,是詹少刚,言语之间毫不客气,甚至充满敌对之意:“你又想玩什么花招?”
“我真的学过医。而且我身上还带了些止血的药物。”
秦落羽晃了晃从怀里摸出来的刺绣荷包,尽量表现出最大的诚意。
“你连殿下都能害,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