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嘴边的时候,薇薇发话了,“爸,我今晚来陪您喝几杯”,一边说着,一边就拿起酒瓶倒满了一杯酒,举起来,在罗跃进的酒杯上一碰,说了一声“切丝”,一仰头,一杯酒入了肚。
这一下轮到罗跃进目瞪口呆了。
好在罗跃进是个喜酒的人,很久很久没人陪他喝过酒了,今晚的局面他虽错愕,但就像他乡遇故知一样,他心里竟生发出莫名的庆幸与亢奋。
好在芳草是清醒的,酒喝过了,饭吃过了,现在面对着两个醉鬼,她第一件事是要安排今晚的儿子的住处。
她是一个骨子里很传统的人,她不愿意儿子的女友还没过门就睡在一起。她需要为儿子寻找一个住处。
她犹豫了很久,最终她还是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崔可染,“小崔,你睡了吗,我想今晚让我儿子到你那里借宿一晚,你看行吗?”。
电话那头崔可染告诉芳草,您让子英自己来吧,我在房子里等他。可染与芳草住在碧海南天一个小区内,来往很是方便。
家里虽有三个卧室,三个床铺,其中一个属于跃进,一个属于子英,还有一个属于自己。芳草原本打算让子英与罗跃进睡,就省得去搭铺了,但丈夫跃进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独自睡觉的生活,多少年了都没有与子英一起睡过,以至子英读书期间成功跻身寄宿生行列,至于芳草自己更是不愿与任何人分享自己的床位。于是,芳草将子英的床铺新换了铺盖,才请上官薇薇去歇息。
多少年了,芳草与丈夫都是分房而睡,两人对于夫妻之间的温存亲热都很隔膜,多数时间,罗跃进往往趁芳草一疏忽就会抓住她,芳草瘦弱,只能任其摆布,就像上刑场一样,两人为此冷战与热战都记不清次数了。今晚好在罗跃进喝得酩酊大醉,两人竟相安无事。
第二天很早,芳草就起来准备早餐。悉数准备停当,吃早餐的人却都还赖在床上。芳草去催过罗跃进一次,但见他翻过身又睡去了,她也就作罢了。上官薇薇虽则醒着,就是拥着被子坐在床上不愿起来,芳草就更不好意思催促,只得去忙自己其他事。
上官薇薇其实一直醒着,当她接过子英递过来的自己的衣服,突然脸色暗了下来,语带愠怒地对子英道,“你就不知道将我的衣服熨一下,你看衣服都起了皱纹,你看我还能穿着出门吗?”
子英是个性格温吞的人,他笑笑无语地走开了。身后薇薇的话语却赶了过来,“罗子英,你这个土包子,你不知道这衣服很贵的阿”
这样的话语碰触着芳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