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温暖柔软的怀里,笑道:“娘别担心我,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傅夫人抚摸少女光滑细腻的脸,沉沉叹息。
美丽无罪。
有罪的是世人沾染着污秽欲望的双眼。
……
大军今日抵京。
一阵闷如响雷的马蹄声轰轰的响起,如黑云一般,漫天卷地的军队汹涌而来。
禁卫军开道,两边都是挨挨挤挤,欢呼赞叹的百姓。
打头的是红衣白马的少年人,别人都是红袍黑甲的统一制服,而澹台时却不着甲,他高距于白马之上,一身红袍如同被血染就,在阳光下红的耀眼,身披灼灼光华。
鲜衣怒马,飒沓如流星。
而令婵的目光,却被他身后的人吸引。
傅闻章眉骨压低,神情淡漠,一双眼睛沉在阴影里。
玄黑铠甲衬得他更犹如黑山雪海中爬出来的阎王一般,危严冷酷。
仿佛是心有灵犀。
他抬起眼,看见了路边茶楼上探窗而出的少女。
浅青的帽檐被掀开,别于春日的少女在楼上对他微笑。
在这深秋时节里,他与春日重逢。
傅闻章一身在战场之中锻炼出来的煞气暖化,他甚是生疏的扯了扯嘴角,向春天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
澹台时注意到他的动静,他挑眉一望,一眼就捕捉到了窗边的少女。
他愉快的笑起来,“你认识?哦对,她是你母亲的义女,和你母亲感情颇深。”
傅闻章不留痕迹的拉开和他的距离,沉默着点了点头。
他对安王的感官很复杂。
一方面,这是他的主帅,他的指挥官,他信任他的一切决策,愿意把自己及麾下兄弟们的性命交托于此。
而另一方面,他收到了傅闻词的信。
澹台时对令婵有意。
和太子两人为令婵争风吃醋。
两人让令婵陷入了不利的舆论之中。
他讨厌这样不负责任的行为,他讨厌他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却不为令婵着想,他讨厌他提起令婵时口气亲旎的叫她小未婚妻。
傅闻章讨厌澹台时。
这时,忽然一阵秋风涌起,吹落了少女头上的帷帽,澹台时眉头一皱,伸手去接,而傅闻章手中红樱枪轻挑。
千万霞光,凝于枪尖的一点锋锐寒星。
长枪半侧,杆身一挑一卷,连着帽檐的轻软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