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睫毛遮挡,看不出情绪。
梁钰坐在对面,沉默地打量着这个昨晚突然出现并救了他的女人。
墨色的旗袍,将她的肤色衬托得像是新降的雪。
乌发仅用一根血红色的发簪盘起,过于艳丽的眉眼和红得像火一样的唇,美得极具侵略性,像是传说中藏匿在深山中的精怪。
而那发簪上的图案似乎是某种藤蔓,盯得久了,竟有一种正在缓缓蠕动之感。
神秘,却又年轻得过分。
感受到梁钰打量的目光,岑慕月懒洋洋地抬起眼皮:“想好了吗?”
梁钰无奈地将手递过去:“我没得选,不是吗。”
“的确。比起被诡异当成美味点心,只是让我吸两口血而已,这买卖实在划算。”
岑慕月轻笑着拉过梁钰的手,满意地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和让她周身都暖和起来的气息,享受地眯了眯眼。
而后指甲轻轻一划,梁钰的手腕上便出现了一道极细的伤痕。
梁钰看着缓缓冒出的血珠,很难形容此刻的心情。伤口倒是不疼,只是有些微微的痒。
看着岑慕月笑吟吟地将微凉的唇贴上他的手腕,梁钰的眸子还是不可避免地颤了一下。
——岑慕月吸完了血,竟然还舔了舔伤口。
但在她舔过之后,梁钰手腕上那道口子便消失了,在原本的伤口处,则多出了一朵小小的花。梁钰还未看清楚形状,那图案便隐入了皮肉中。
身体暖和了,岑慕月的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她打量着梁钰秀色可餐的脸,微笑道:“往后你若有危险,我自会出现护你周全。”
说完便起身朝外走去。
“等等。”见岑慕月起身要走,梁钰突然起身叫住了她:“梁家祖坟……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岑慕月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封印将破。”
“什么封印?是那些所谓的诡异?”梁钰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一幕,祖坟上方宛如一个撑到极致的气球,被那些数量庞大的诡异生物挤压着,似乎下一秒就会破裂。
岑慕月轻笑了一声,到底转过头来:“就那点东西,也值得用‘封印’二字?”
听着岑慕月毫不在乎的口吻,梁钰心中一喜,立刻问:“这么说,你有办法是吗?”
岑慕月奇道:“有办法如何,没有办法又如何?封印破不破与我何干?只要我能保证你活着不就行了,其他的事,也不是你能操心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