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的透过木格花窗,看着皓月。
亥正更鼓敲响。
当当当,就像敲在顾婳的心里。
顾婳给自己鼓气,只穿一条雪白丝绸里衣,抱住装着寐衣的锦盒,裹上紫色披风,攧手攧脚的走出雅韵阁朝文瀚轩走去。
忐忑不安的顾婳一边走一边四处看,心里盘算着如果撞到人要怎么解释。
她没发现,早有人在暗中为她扫清障碍,让她能畅通无阻的走到观山楼前。
顾婳庆幸的轻拍胸脯,刚松口气,忽然看到窗户倒影出一抹伟岸的身影,刚下去的一口气又提到嗓子眼。
伸手想推门,却百般纠结。
周芷兰的话在她耳边盘旋。
慕君衍这样顶天立地的男人,她不该如此算计。
可,她身后就是万丈深渊。
无路可退。
顾婳死死盯着门,没注意到边上的窗户有一条缝,一双深幽的瞳孔正在注视她。
赤焰竟查出了顾侯惊天秘密,但人证还未查清,也不便插手顾府的家事,究竟要不要告诉顾婳,他还没想好。
她想投靠自己,借力挣脱悲苦的命运,是个又怂又想干也有想法的女子。
慕君衍说不清自己是期待她胆大继续往前冲,还是因自己多了一份怜惜不忍拒绝她。
可她此刻纠结什么?
慕君衍忽生恼怒,转身离开窗边,不再看她的怂样。
顾婳深吸两口气轻轻推开门。
人一进去,迅速转身关门,心猛的狂跳,不敢转身,竖起耳朵听,背后却无一丝动静。
硬着头皮转身,倏然看到书桌,男人着一袭未系腰带的暗黑长袍,就这样金刀阔马的坐在软榻边。
单手撑在一侧膝盖上,略歪头,深邃的眸瞳正幽幽的盯着她。
她脑海瞟过三个字:狩猎者。
顾婳吓得一激灵,下意识转身就想跑。
背后传来冷喝:“站住。”
慕君衍没好气的瞪她。
怎么每次都兔子见老鹰似的?
他又没凶她。
顾婳站住,小口小口的呼吸,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咽一口唾沫,僵硬的转身。
将披风攥得严严实实,僵直的屈了屈腿,干巴巴的张嘴:“我、我、我……”
慕君衍半眯眼眸,目光落在她披风里面隆起一坨,看到一个尖角,应该是个盒子。
第一次是崴脚,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