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是活,你自己选。”
江飘雪死死地瞪着她,不甘心在她面前认输。
可当丫鬟打算端走时,干瘦的手抢过半碗腥臭的鸡血,一口饮尽。
她要活下去。
她不想死。
这碗臭鸡血是两天的粮食,她已经没有食物可以撑了,连发霉的都没有了。
臭鸡血不能浪费。
江飘雪低下头,舔舐被她泼在地上的那些。
“南枝一日不醒,你就一日要受着煎熬。”江挽月说,“如果南枝醒了,或许,那日我会给你个痛快。”
江挽月说,“东枝,我们走吧。”
“江挽月,你好狠。”江飘雪嘴边淌着恶臭的鸡血。
“对了,这两日,我会让人接你娘来看看你如今的模样。她那么想让你活着,我就让她亲眼见见。”
“你最好是劝她说出毒药是什么,否则,你娘应该也走不出这扶雨院了。”
……
明明已经报仇了,可江挽月夜里还是做了噩梦。
梦里,南枝醒了,却满身是血地朝她伸出手,对她说疼……
她猛地睁开眼,从噩梦中惊醒。
一股男人熟悉的龙涎香气味就在她身边。
江挽月起身欲叫人,被男人的大手捂住她的嘴。
夜北骁沙哑的声音落在耳边,“是我。”
江挽月呼吸平缓了下来,他才松手。
江挽月视线看向大门,关得好好的。
而窗户,有一丝缝隙没有关紧。
这男人,趁她睡着翻窗进来的。
通过昏暗的光线,她看见夜北骁衣服没脱,人也没进来,他只是坐在床边看她。
若她没有被噩梦惊醒,怕是还发现不了。
这几日,他夜里到底来过几次?
她紧抿了菱唇。
“白天胆子那么大,不顾禁令也要拿着鸡血去扶雨苑,晚上怎么还会怕。”
屋内没点灯,她看不清男人的脸色。
“若王爷想阻止我以王妃身份管理后院,那么王爷请给我和离书,我立刻就会离开宸王府,绝不多言半句。”
江挽月说,“如果王爷不愿意给我一封休书,那王府后院之事就该有我说话的权利。”
夜北骁一噎,“本王没怪你。”
她便没再说话。
一双清冷的眼眸缓缓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