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江挽月一只手捂着流血的额头,一只手紧抓着车框向外面求救。
她强撑着精神。
血珠滚落到她眼睛里,连眼中看见的世界都变成了一片血色。
试图拦马的人都被马撞开了老远,路人更是无人敢靠近,纷纷让开了一条路。
只见马车不受控的横冲直撞,从闹市冲了出去,越跑越偏僻。
她该不会,就这么死在这里吧。
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要是死在一匹马上,也太亏了。
她不能死……
她一定能逃出去。
车厢里一片狼藉。
茶水瓷器碎了一地。
她的手抓住最大的那片碎瓷。
尖锐的瓷片割破了她的手指尖。
她疼的想哭。
可还是忍了忍,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了连接马车车身的麻绳。
她牢牢抓着麻绳,用瓷片不停地磨着绳索。
头被马车颠得发晕,身体早就没有了力气。她眼睛里也全是鲜血,已经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只有本能支撑着她,要自救。
可人的力气终究抵不过一匹发疯的马。
她还没来得及割断绳子,就彻底昏了过去。
马疯狂的乱撞,将她无力的身体又颠了几下。
车轮压过巨石,大的阻力拉扯着屁股。
被割了一半的麻绳最终自己断开来,将车厢甩落在地。
车厢在地上被拖行了片刻,最后彻底停在了那里。
只剩一匹马,胡乱冲了出去,片刻就不见了踪影。
江挽月白皙纤长的手指抓不住车窗,摇晃着滑落了下来。
受伤的额头再次磕在地上的刹那,她眼皮动了动。
终究还是撑不住,彻底失去了知觉。
夜凌玄与裴敬驾马赶到。
“太子,快看,宸王府的马车在那。”
“只剩半截马车在这,宸王妃像是已经出事了。”
“别胡说。”夜凌玄眼皮一跳,立刻停了马,去掀开了车帘。
江挽月被麻绳磨破的双手无力的垂落在门外。
夜凌玄快步上前,把她从马车上抱出,放在地上检查伤势。
江挽月额头上的伤口不停地往外溢出鲜血,白净姣好的脸被血液糊了半张脸,衣服上殷红一片,看着有些渗人。
侍卫裴敬见状,想上前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