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赵福民大手一挥,怒喝道:“都新时代了,饿不死人,别一个个像死了爹娘一样,遇到问题要想办法解决,哭有啥用,哭能解决问题吗?”
一些妇人被他骂得不敢吭声,但还是抿着嘴巴,在那不断抽泣着。
“能有啥办法呢,稻子不出谷,那就是草,除了拿来喂牲口外,还有啥用?”
“是啊,二根叔说得对,这茬注定是白忙活了,想啥法子都不可能救活呀!”
众人议论纷纷,皆是摇头叹息不止。
“老支书,你还得提前想想法子呀,不然到时大家又要饿肚子了!”
“对嘞,我们弄点野菜果子还能凑合,关键是家里的娃……”
就连赵福民都不得不承认,想要挽回早稻的损失,根本没可能,植物不会逆生长。
而正如社员们所言,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那么眼下他就得开始未雨绸缪,否则一个不好,可是要出大问题的!
“老支书,要不……到时再问其他大队借点?”有社员提议。
显然被去年那一拨借粮给爽到了。
很多人的目光,还不由自主落到郭永坤身上。
“今年……难哪!”赵福民苦笑。
跟去年不一样,今年实在太旱,他早就打听过,各大队的渠道里都断水了,就连下里湾那边几十年没断的溪水都断流了。
他们现在不好过,其他大队只怕同样好不到哪去。
“老支书,那你说咋办,借又借不到,我们上哪搞粮吃?”
“返销粮?”
“关键咱们能有钱买不,去公社硬要啊?”
赵福民也是一阵脑壳疼,外面到底是个什么光景他还不知道,要是全国都这么旱呢?
就算弄返销粮,首先也得有粮才行。
再说,手头没钱,去公社硬要返销粮的破事,他是真心不想再干,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
太阳还是那么毒,但一片阴霾,显然已经笼罩在前头山上空。
而且不光前头山,整个红阳公社,都是一副风雨欲来的景象。
没人知道再过一段时间后,全公社数万名社员,该拿什么来填饱肚子。
所有人都忧心忡忡,上至八十老汉,下至三岁小孩。
现在小孩们一起玩耍的时候,攀比的不是今天你家吃了啥好东西,而是比家里还有多少余粮,谁家如果多一点,就能嘚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