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胸腔中狂躁,欲要喷薄而出。
禽兽!
楼房的门半掩着,门外空地上,正有一个穿着新衣裳的男孩在玩陀螺,鞭子抡得啪啪响。
“孙子?”郭永坤问。
“对。已经八岁,懂事了,可你要明白,有这种父母教育出来的孩子,跟老支书并没有多少感情。”
郭永坤没有搭话,踱步走过去,唤道:“子。”
“干嘛?”赵达收起鞭子,好奇打量着来人。赵大龙他自然认识,但话的这个,就感觉有些面熟,却没印象。
“吃饭了吗?”
“吃了。”
“你爷爷吃了吗?”
“我妈他不用吃,好多干部给他送东西呢,都吃歪嘴了,气鬼,也不给我吃。”
“你没去看看?你怎么知道你妈的就是真的?”
“我才不去呢,我爸他那屋里有蛇。”
“你们老师没告诉你,冬蛇要冬眠吗?”
“是哈!”赵达眼神一亮,他最怕蛇,所以爷爷那个屋他几乎没进去过,眼下冬,肯定不会有蛇。
“走吧,一起去看看。”郭永坤着,拍了拍他的脑袋瓜。
两大一来到屋前面,门关得很严实,郭永坤看了眼赵达,指了指门。
“啪、啪!”赵达会意,拍手敲门,“爷,爷,开门。”
“达?”屋里传来声音,有气无力的样子。
“是我。”
“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看你呀,现在蛇冬眠了,我不怕。”
木板门被推开的速度,比郭永坤想象中要快得多。一张蜡黄的老脸凑出来,脸上有种难以抑制的欣喜。
不过当他注意到还有俩人时,表情又很快收敛,与此同时,佝偻的背不自觉挺直,还下意识整了整披在身上的破棉袄。
“永坤回来了。”亦如当年的口吻。
“是啊,老支书。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
“要不就外面聊吧,屋里有点乱。”赵福民着,跨过门槛走出,屋内黑乎乎的,从外面很难看清具体景象。
到底寒酸到何种程度,以至于都无法忍受让别人看见?
他正要随手带门的时候,赵达却往门缝中挤,“爷,让我进去,外面冷。”
赵福民哦了一声,将他放了进去。随后笑着对郭永坤二人示意,“逛逛吧,正好我也睡得腰酸背痛。”
郭永坤点点头,没有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