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生池是必定要去的,闵时清早吩咐小厮春秋和左传提了乌龟和鱼在池边侯着。
佛光寺的放生池还不小,看样子是天然就有了——大约之前的佛光寺也没有本钱人工开挖这么一个池子。
池里通活水,很是清澈,一池荷花开得正好,红的白的都有,离岸不远有一朵足有碗口大,六娘看得十分稀奇。
三郎看她喜欢,还问要不要折下来带回去,正好多折几枝给娘也看看。
姚雪蝶看六娘摇头,觉得可算找着表现的机会了,连忙道:“宝儿妹妹是不是也觉得摘下来可惜啊?花开得好好的,被咱们生折下来,多可怜啊。”
六娘一脸无辜地看她,脆声道:“我是怕三哥胡闹掉水里。”
姚雪蝶殷切地看着闵时清,闵时清却只含笑专心看着六娘,觉得小姑娘十分率真可爱。
姚雪蝶讨了个没意思,三郎也不乐意了,怎么他摘个花跟辣手催花的恶人似的,却不好跟小姑娘计较,清咳一声装模作样的吟诗: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二哥你说对不对?”
二郎自恃年长,才不愿掺和小孩子们的口角,只当没听见。
六娘冲他做了个鬼脸:“自己家养的花想折就折了,哪那么多说法?不是自己家的能不折就不折,谁知道折了用不用赔钱啊!”
俗气!姚雪蝶使劲儿撇嘴,碍着闵时清在场,自己怎么着也长六娘两岁,做姐姐的跟妹妹拌嘴总不好看。
可总是憋气,使劲揉了揉帕子,想到一边儿去自己玩,又舍不得离好看的哥哥那么远,在一旁胡乱纠结。
三郎想了想,却觉得妹妹说的极有道理——以他空空如也的荷包是万万赔不起的,于是再不提折花的事,蹲到乌龟边上玩乌龟。
乌龟只带了一只,个头儿却不小,足有成人巴掌大。鱼是一人一条还有富裕的。
玩了一会儿,二郎看时辰不早便催着放生。东西都是闵时清准备的,也没人同他抢那只乌龟。
闵时清却把放乌龟的竹篮递到六娘面前:“宝儿要吗?怕不怕?”
那乌龟正在竹篮里奋力往上爬,爪子尖用力勾住篮壁,乌青色的头颈长长地伸出来,细看还有细鳞。
闵时清还怕小姑娘害怕,六娘已伸出手指头恶劣地按住龟背把爬到一半的乌龟戳下去:“不怕。”
再爬,再戳,再爬,再戳!
闵时清:……
嗯,妹妹玩得高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