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感觉那人在解她衣裳,六娘大惊之下竟清醒了些,也合该她幸运,那人匆忙奔跑间把她头上的珠花甩掉了一枚,本能地住了脚步,略一犹豫,看她已经闭着眼睛无力挣扎,一手抱住她弯腰去捡那朵珠花。
趁这时候六娘用力咬了下舌尖,痛楚让神智清醒了些,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把手伸进怀里,衣裳已经被扯开,银球滚到侧边,六娘松了口气,抓住银球塞进里头肚兜上的小口袋里。
陷入昏迷前还在庆幸,亏得她懒得绣花,滚了花边缝了个可爱的小口袋做装饰企图在吴氏那蒙混过关,没成想竟在这儿派上用场了。
人事不知的六娘不知道,又灵活的穿过一条巷子,迎面过来一人飞快的从怀里掏出一身破棉袍递给这人,这人接过棉袍便把从六娘身上剥下的外裳丢进角落,拿棉袍将六娘一裹,匆匆钻进了小巷。
只半刻钟的功夫,燕青带着十余名侍卫牵了一条狼犬出现在巷子口,却不着急进来,只派了个人进去探路。
一名侍卫忍不住小声问:“头儿,咱们干嘛不直接抓了他?”
燕青道:“那小娘子不惜以身犯险是想救人,我们若能跟到那恶人老巢岂不更好?”
又等了一会儿,那探路的人飞快的跑回来,临近了那狼犬竟忍不住大声吠叫起来,燕青面色一沉,有点不好的预感。
果然等那人递过一身熟悉的外裳,燕青手一翻,一枚银球在里面缝着。
眉头紧紧皱起来,原以为是个简单活计,难道一时大意要阴沟里翻船吗?
冷笑一声,燕青翻手扯下那颗银球收进属下递来的盒子里,狂吠不止的狼犬疑惑地嗷呜几声渐渐安静下来。
燕青弯腰安抚了爱犬,做了个手势吩咐:“再找。”
还有一颗银球。
六娘是被冻醒的,意外发现自己手脚都没被绑,身上被草草裹了件破棉衣,不知多少年的物件,絮都成片儿了,一点儿都不挡寒,正月里的京都可还冷着呢!
哆哆嗦嗦拢了拢破棉衣,六娘借此悄悄往里一摸,细棉布的中衣手感明显不同,不动声色的按了按肚兜口袋的位置,感觉到银球还在,六娘松了口气。
借着微光打量周围的环境,六娘的心又凉了半截,上面是草编的篷顶,下边是水波有节奏的晃悠,她竟然在船上!
隔着水,不管她带着啥那狼犬也不能追到船上啊!
千算万算没算到居然还有这一出,猛然意识到危险的六娘肠子都悔青了,简直想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