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真未留意着几个孩子暗暗点头,这件事对安家几个孩子的影响渐渐显露,倒不完全算是坏事。
马车径直进了院里,六娘被从马车上抱下来,嫩生生的脸足足小了一圈,难掩大病初愈后的虚弱,吴氏大惊失色,上前抱着女儿谴责的瞪长喜,怀疑女儿这些天是怎么过的。
“咳,”世子出了那么大力气,怎么能背这么大一黑锅?长喜不乐意了:“小娘子那天晚上就染了风寒,夜里又起了高烧,我家公子特意请了太医来看,上好的药材紧着供养,才平安渡过险境,怕你们无谓的担忧,才只说留在府中小住几日。”
他看了眼六娘:“既是去找我家公子的,总不能还个病秧子给你们。”
他这一是提醒安家是六娘主动去寻了他们公子,不是他家强领人走的,二是提醒六娘自家主子于她的恩情,别因为给她遮掩花了这么大力气却不落好。
六娘在吴氏怀里摇了摇她胳膊:“是我不好,多亏了二公子呢,娘,我没事了,您别担心。”
不提倒罢,一提吴氏就想起来她主意大得很,居然自己偷偷从家溜出去,狠狠瞪了她一眼,回去再跟她算账!
这厢话说到这个份上,吴氏总算收了难看的脸色,勉强笑了笑,安真未拱手道谢:“内人心系女儿,一时糊涂了,还原谅则个。”
他素来是典型的文人作派,这一拱手六娘又忍不住抿了抿唇,在赵晋元那里她只看到了长喜殷勤伺候小意奉承,却忘了出了府门到他们家,一个小厮她爹娘也得敬着。
这几日与赵晋元养出的熟稔亲近,忽然一下就淡了许多。
距离太远了。
往后只在心里当恩人敬着吧。
不过,自家爹爹倒没有一些文人不合时宜的傲骨,竟是个能屈能伸的,想来将来进了官场也不应太难混才对,六娘格外多看了一眼自家爹爹。
安家商人的底子,要养出个铁骨诤诤的文士似乎也挺困难。
见安家人识趣,长喜这才露了个笑脸,招呼了一下,跟车的人从车里车后搬出一堆东西。
“这是小娘子没吃完的药,还有一些用得着的药材。”又从怀里掏出一沓纸来:“这是太医开的药方和府中医女为她准备的药膳食单,前几日的已经吃过了,下面的请交给厨下照着做就是了,过了半个月不必完全照着这单子上的来,不过这些食单上的方子都是温补的,时时用着也不是坏事,需要的东西不便采买的府中都会送来,您请放心。”
安真未接过,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