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有些语重心长:“安举人还是莫要推辞了,世……公子对令媛和贵府还是十分尊重的,只是年纪小,有时候行事考虑未免不周到,您多包涵。”
打了几回交道,安真未也知他与长喜不同,对着他也是叹息:“二公子一片好心,我们原不该拒绝,只是小女毕竟与二公子不同,女儿家名声关系终身,半点恣意不得。”
他皱了眉,有意试探:“我们家无意高攀,深怕将来……故尔有些事,还是能避则避吧。”
长乐岂敢应他这话,哪怕再过两三年,也好摸得准世子心意,眼下这个年岁不上不下的,谁也拿不准世子是动了慕艾之心,还是纯一时好玩。
“安举人慈父之心,只是未免忧心的太早了。”长乐勉强笑笑:“公子送的东西不妨收了,便是日后……有不顺意之时,他也不是计较这些的,何必眼前与他不快?”
犹豫了一下,长乐压了声音:“我家公子,原也不是好性儿的,真恼了他……”
赵晋元在瑞王府多年小霸王的形象不是这两年就能洗白的,何况……这两年只是没有把骄横摆在脸上了,骨子里……端看不小心挡着他路的侍女瞅他一眼都能吓得腿软就知道了。
长乐想到这也有些沉默,安家人遇到世子也不知是福是祸,比起长喜一心奉迎主子,他冷眼瞧着反倒更清醒些,世子可并不是怜香惜玉的性情,相反,他受王妃教导,自幼就知道对身边人赏罚分明,但对无功于他,又失了他欢心的人其实十分冷漠,这点与王爷倒是一脉相承。
安真未何尝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感慨国公府倒不全是那样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奴才,领了他的好意,接过字帖:“多谢提醒,这些东西我们会妥善保管,若有一日惹了二公子不快,也好原物奉还。”
“您大可放心给小娘子用,”长乐摇头:“我们公子送出的东西断无收回之理,若勉强送回也只是徒惹他怒气更甚,您强送回那尊玉狮子把件,公子没有动怒已是难得,就不要再……”
两人相顾无言。
安真未想试探一下他主子对六娘订亲的想法,又顾念他虽然态度好,却总是二公子的近身侍从,冒然问了,会不会反而是种提醒?
到底没有说什么。
次日一早,安真未青着眼圈与全家一起用早饭,三郎多看了好几眼,坐下也不忙着先吃饭,关切道:“爹,你昨天没休息好啊?”
二郎不是没看到,只是他过了年虚十四岁,涉及长辈的夜生活虽然眼露关切,却不会冒冒然发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