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敌所致..”
包颖本以为靠着一身血性,再派快马去金陵传信,起码还能撑上两三日,却不成想宋人精锐攻城如此势猛,让人喘息不得。
“将军!现在不是究责之时,先挡了宋人攻势再说!”
包颖谨慎从盾圈中探出头,本在后悔没有提前布防,准备投石车等器械,凌粟突然站出,生怕他这守将再乱了阵脚。
“将军!宋人要把城门凿开了!”
“封门横板呢!怎会这么快就被凿开!”
“横板年久失修!本就有损,眼下是弟兄们用身躯去硬挡的宋人撞车!”
“包将军,我带人下去守门!”
凌粟听着城门要失陷,顿时惊神而起,只因城门若是被攻陷,对着宋人精锐门隙大开,那楚州城可就真的失陷了。
“凌粟!你不可去!守在城楼上!”
包颖抬刀挡飞宋人不停射来的箭羽,又用力将凌粟拉了回来。他怎会不清楚城门失陷意味着什么,城墙被宋人攀上来尚能抵挡,城门一旦大开,楚州城这些兵士只能被宋人围起来当菜切当瓜砍。
“城门失陷,我楚州可就名存实亡了!”凌粟也不管这么多,竟甩掉包颖的手,还要往城下奔去。
“你当俺这将军是个草包!不知晓城门失陷意味着什么吗!回来!”
包颖再次上前,硬是用蛮力将凌粟给拉了回来,并用额头抵着凌粟的眉宇小声说起了话。
“你且听我道个清楚,楚州城有今日之危,是我包老四这做将军的轻敌所致,你凌粟是个人才,年纪尚轻,将来留给天子必有大用!”
“包将军!你这是为何!……”
凌粟听着包颖似是在交代后事的话,顿时有股不祥之感,正欲挣脱,却发现包颖双手攒劲力大无比,仍然用额头抵着他的眉间继续说话。
“这天底下,最难守的,可就是这城下的大门了,你还年轻,这大门,还是让我包老四去守吧。”
凌粟从未见过包颖这样的粗人说话还有如此温和的时候,只经片刻便听清楚这分明是在给他交代遗言,惊慌的想拽住包颖的手臂。
可包颖交代完了话,直接手臂发力将凌粟甩到一旁,并眼神凶恶的对着凌粟怒骂。
“楚州城是俺包老四的!再怎么样守门的功劳也不能给你来夺!给俺守好城墙!”
包颖正襟衣冠,重新整理好头顶银盔,提着刀便下了城楼,这城楼一下,包颖自己也清楚,很可能再也上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