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回府么...”汪焕言语间愈发心虚,眉头却愈发紧锁。
“汪焕...你很聪明,在这朝堂上不站队是好的,可你也当知...入了这个朝堂,穿上这身官服,没有谁可以独善其身,我不行,韩相不行,徐铉不行,你...也不行。”
“什么站队?什么独善其身?什么不行?本大夫只是与汪学士探讨些文事,潘丞此言,有些严重了吧?”汤悦本欲再度询问,却被潘佑打断,旋即有些不快,回头对着潘佑挤出三分笑意,却比不笑还难看。
“同朝为官,如同乘一船,风浪一起,先落水,后落水,谁都不能幸免。文官袍服上织的是禽,武官的袍服上绣的是兽。
穿了这身袍服,你我哪个不是衣冠禽兽,汪焕,你想做到明哲保身,不想站队倒也是个可行之举,只是,这宫里头的话和宫外头的话可要分清了,届时惹祸上身,可别管本官没提醒你。”潘佑步子快了些,却是直接略过了汤悦,穿过汪焕时留些了这些让汪焕有些心悸的话。
“多谢潘丞好言相赠!焕...自当谨记潘丞箴言!”
“既然决定了要做天子手中那把平衡之剑...可不要...反过来触怒了执剑的天子。”潘佑留下最后一句话,又斜着眼轻蔑了看了看后方的汤悦,便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去。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看潘佑这厮是操劳过度,心智不清了,说个话神神叨叨的!”汤悦被这么一视,自然是浑身不适,转头对着汪焕再度问道“佑直,方才说张文表死期将至,这话是何意?快速速为我解惑。”
“汤大夫...日后在这皇城内...还是莫要再言朝中之事...”汪焕低着头,突然语气让汤悦有些生分,倒瞬间惹得汤悦不快。
“佑直,我向来以为你与韩,徐之流不同,然...我也知道方才潘佑口中的平衡是什么意思!莫非,你不把我汤悦当个朋友,要做个孤家寡人?那不是太过可怜了么。”汤悦见汪焕对自己突然又有了距离感,登时被潘佑的挑拨离间所激怒。
转念心想着这些时日确实将汪焕当作了可以知心知言的朋友,自然也是不想汪焕就这么成了一把没有感情的平衡之剑。
“汤大夫...世事皆难称心,汪焕是天子选中的...自然,不能为自己而活。”汪焕沉着头,仍旧不视汤悦,只清冷的开口道。
“所以...你就甘心这么孤家寡人的在朝堂上...不失势,也不得势...”
“汤大夫!言尽于此罢,焕不会一直是孤家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