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很小,却很致命,男人抖了抖,停止了震天响的呼噜,也停止了呼吸。
在赤鳞匕这样的神器之下,敖舜的皮肉都会被狠狠切开,何况一个凡人。
女人还没回来,王小苔没有关门。
看了看高高在上的蓝天和白云,她的呼吸平缓,走到邻居家敲了敲门。
等那家人走出来后她让开了门,让他们清清楚楚地看见男人已经被割开了喉咙,在邻居惊叫喊着让人来抓住她时抬脚离开了这个地方。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她回到了她的家乡,一切事情的开始之地,泾河,安定。
这里和王小苔的记忆中已经大不相像。
王小苔记忆中的泾河,尸横八百里,硕鼠当道,荒无人烟,鲜血浸润土地,天降大雨,洗刷一切罪恶。
可仅仅三年时间,这里已经生机勃勃,万物竞发。
到安定郡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宝石蓝色的苍穹广袤无垠,无数明灭闪烁的天灯正向着天尽头飞去。
连绵不断的灯火在街道两边摇曳,空气中飘着各色小食混杂的香味,往来人群,笑声不断。
原来这里刚好是灯会。
王小苔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而庆祝的灯会,只觉得看着这样热热闹闹的人间烟火,她也难得觉得很高兴。
王小苔鞋子上全是泥土,衣服也灰扑扑的,她一个人漫步在灯火明亮的街头,脸上带着不自知的微笑,充满兴致地看着街市上售卖的东西。
小商小贩兜售的小玩意粗糙但充满乐趣
她像个孩子似的在街上走走看看,看见什么都喜欢,看见什么都想买。
王小苔向坐在草编矮凳上兜售小动物的老头子买草编兔子,从抱着稻草架子的布衣男子买糖葫芦,看街角流鼻涕的小孩斗蛐蛐,还会自己一个人买套圈去套摆在地上的小礼物。
二十个套圈一个都没套中也不遗憾。
这不是她第一次参加灯会,以前都是阿爹阿娘带着她一起的,这是她第一次自己一个人逛灯会,却并不落寞,而有一种发自内心的高兴。
这些年她早已习惯了一个人独自前行。
不多时,王小苔手里就拿了一堆小玩意儿,她感受到了很久没有感受到的轻松和惬意。
王小苔的脸上有了一丝从心底爬到脸上的笑意,她微笑地看着面前这明灯三千,看着这人世繁华,万民安乐。
边上来来往往的各色人都带着面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