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都没饭吃都不知道么!
那个被叫做小宝的男孩子抓着手里的鸡腿走了出来,嘴唇上泛着一层油光,歪着脑袋看着自己的父亲责骂自己的母亲,形容淡薄,像是早就已经习惯了的样子。
娃他爹,把丽丽接回来吧
那地方,那地方不是人呆的啊
我苦命的儿,她太苦了,娃他爹,就让小宝自己去读书去考试不行么?考不上就考不上,一家人不能这么过日子啊!
你不知道,丽丽她,她太苦了!她全身都是血啊!
那个地方会吃人的!
娃他爹,我们接她回家吧!
阿羞看着女人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哑着嗓子和丈夫商量要把女儿带回家里来。
她突然觉得有些欣慰,原来她没有骗她,她真是想过要把自己带回家。
这就够了。
男人一脚就把扒在自己身上的女人踢开,大声怒斥:怎么就熬不住?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也没见那些教坊司里的就寻死觅活了,你就是惯的她,把她惯得骄纵,等她习惯了,在那个金窝窝里,将来还要谢你!
你看那个翠红,穿金戴银的,难道不气派!
她在城里可比一般的官家小姐还体面!
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等她习惯了,就好了。
你也少去看她,晦气,要是被小宝那些同学知道自己姐姐在妓院里,不知道要被怎么嘲笑!
习惯了就好了……
女人的脸色惨白,这是习惯了就能好的事情么?
她看着男人躺到床上呼呼大睡,浑身酒气的模样,再看着小宝吃完了鸡腿,把鸡骨头往地上随手一抛,转身进了房间,把家中唯一的一盏烛火吹灭了。
狂暴风雨的阴影中,她站在自己家里沉默地吞下了所有没有说出口的话。
家里一片昏暗,外面风雨大作。
女人抹抹眼泪,觉得心里哇凉哇凉的,像是破了个大洞,无数的冷风刀割一般刮在她的身上。
女人迷迷瞪瞪摸黑就把锅里留着的碗给洗了。
父子俩自己买了鸡腿,却连张鸡皮肉沫都没给她留,再想想女儿白天的时候看到的惨状,洗着洗着她就弯下了腰哭出声来。
这世上所有的凄风苦雨都穿过这个茅草屋的屋顶,落在了她的身上。
女人站起来咬咬牙,点起了一盏昏暗的在风中摇晃着的油灯,就着灯光做了一锅女儿平时最爱吃的白糖糕,她一边哭一边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