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苔抬起眼,说道,“旱骨桩,他们应该是要打旱骨桩。”
“何谓旱骨桩?”
“你有没有听过打旱魃?”
金北鲸点了点头,“听过,旱魃不就是白毛僵尸嘛。”
“要是遇到的话,一纸镇灵符足够应付了。”
王小苔摇了摇头,“那不是旱魃,最早的旱魃是上古神明,是黄帝的女儿,高高在上,仙气飘飘,贵不可言。”
“那打她干什么?”
金北鲸不理解了,“再说旱魃不都是坏的么?”
“黄帝和蚩尤上古大战,蚩尤请来风伯雨师纵大风雨,黄帝命自己的女儿魃下凡止雨,雨停之后又命女魃不得回家,先除水道,再通沟渠,等人间事解决好了再说回家的事情。”
光神似乎也知道这段历史,娓娓道来,他说话有种奇特的韵律,总是能让人霎时间静下来听他好好说,“但是时光流转,人们逐渐忘记女魃的战功,开始觉得她面目可憎,十分讨厌,女魃在的地方总是干旱千里,便开始四处驱逐女魃,请神往北走。”
“驱逐旱魃的方式有很多,暴晒,溺水,虎食女魃也逐渐不再是女神,而是恶鬼旱魃。”
“是人人避之不及的恶鬼。”
“驱逐旱魃中最凶戾的就是打旱骨桩。”
“胡霞又是白虎,岁犯凶神。”
“他们会做一场祭祀,指认胡霞是冒犯旱魃的凶神,暴而磔之,以求旱魃息怒,神往北走。凡人认为这样祭祀之后,此地从此可以风调雨顺。”
暴是指暴晒,磔是指千刀万剐。
在这无尽的黑夜之中,没有太阳,自然有取代太阳的方法。
村民们把胡霞抬到村外后,找了个地方,竖起来一个临时的祭台,把胡霞放了上去。
他们狂热地进行着自己的仪式,每个人脸上都写着渴望和疯狂。
这是一场祭祀,也是一场狂欢。
村民们看不见,他们进行着祭祀的时候,那些孩子的怨灵就站在他们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父母,看着这场狂热的祭典。
祭祀进行到高潮的时候,周孝玉接过村民手里的火把,亲自点燃了祭台,火光熊熊,吞没了血淋淋的祭台,也吞没了已经支离破碎的胡霞。
黑夜亮如白昼。
不屈的灵魂在烈焰中燃烧。
直到化为灰烬,胡霞也没能多说几句话。
她下山之后清醒的时间很短,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