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英懒得和她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又有点困倦,想起自己之前的卤菜被小肥打翻了,决定再去一楼看看有没有吃的,早就起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现在听着芙芙哀求的,只有最年轻的文峰。
“你们不能这么对他,你不知道,曾经,曾经是他救了你们,救了你们所有人!他不该······不该死在这里的,你们要杀,就杀我吧,杀我就好了,他······不应该的啊。”
芙芙苦苦哀求着,文峰皱着眉,看她脸上全是泪水,哭得这么惨,心里怜悯,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他觉得她应该饿了,或者渴了,毕竟她哭了这么久。
听到文峰去给她拿吃的声音,芙芙收敛了所有表情,她知道,这个年轻的男孩子虽然还在关心她的饮食,但······
她今晚活不成了,不是今晚,就是明天。
想到这里,趁着屋里面没人,芙芙轻手轻脚草草地套上了衣服。
文峰没有关门,她没穿鞋,悄悄摸索着走了出去,一出去,差点一脚踩到躺在地上的小肥。
原来他们在次卧休息的时候,刚哥嫌小肥躺在地上碍手碍脚,就把小肥扔到了门外,重新在小肥身上五花大绑,打了好几个死结。
他们自己有些去一楼找吃的,有些就在次卧睡觉,大家约定休息几个时辰再起来干活,反正大晚上这边荒郊野外的也没什么人。
明亮的月光下,芙芙仔仔细细地摸了摸小肥还算完好的脸,放心地吐出一口气。
刚刚他们在次卧对小肥拳打脚踢,她都听见了,她甚至还听那个胖子说要用烟管去烫小肥的眼睛,看他能不能醒过来
他们大声嘲笑小肥的憨愚,欺凌他的痴傻,蹂躏他那看上去不会受伤的肉体。
可他也并不是就不会受伤。
芙芙低下头,脸颊贴着他略显暖烫的胸口,听里面沉稳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穿透她的耳膜,震进大脑,连带着也震动她的心脏,安下心来。
他还活着,她也还活着。
这就是万幸。
摸到小肥身上烟管形状的烫伤后,芙芙的眼泪又留了下来,今天晚上她不知道已经哭出了几斤眼泪,看见他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
一个人怎么可以有这么多眼泪呢?
流也流不干,流也流不尽。
也不管小肥能不能听见,芙芙抱着小肥的头,喃喃自语,一边说一边流眼泪,对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