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迹都十分杂乱无章,显然只是他们的放马地。若是要穿石林,必定经过此地,痕迹的方向必定一致,不会这么乱。只有马漫无目的地吃草,才会如此。”
方平惊叹不已,不愧是以军功从一介兵卒封侯的老武安侯后人。
他有些激动,“既如此,我们也可回去复命!”
找到了匈奴人先锋部队的踪迹,这次奖赏绝不会少!
霍无殇看向落日,“不,我们得去金乌侏的营地。”
“这……”
众人愕然,连陈家兄弟也围了过来。
“伍长,你不会是想取金乌侏的项上人头吧?”
“伍长,我们只是斥候,实在不必……”
“是啊,我们才五个人,就算夜袭军营,也无法全身而退。”
陈晋更是急得将忌讳抛诸脑后,“世子,我们兄弟几个能为你拼命,但也没法在千军万马中保住你啊,你若有个万一,那霍家就真的完了,再无出头之日了!”
陈宇本能想一掌拍在弟弟头上,但刚抬起便放下了。他看向霍无殇,眼中有不解,有期待,有担忧。
霍无殇的视线一一扫过众人的脸,“你们放心,我们一同出生入死,我不会让你们去白白送死。”
他抬手将半干的长发高高束起,暗红色的发带随风在发丝中飞扬。他转过身,逆光而立,少年人的稚气早已在流放中消磨殆尽,眉宇间尽是大漠苦寒酝酿下的不甘和悲怆。
“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去做,金乌侏的营地就在眼前,我若不去做,定会抱憾终身,”他取下绑在手腕上的指北针递给陈宇,“你们先进怪石林,我若回来,咱们即刻回营,若天亮我还没回来,你们也不必等我,回营复命去。”
“世子!”话音未落,李虎双膝重重跪在地上,“我们兄弟几个本就是霍家死士,您把我们当兄弟,我们才在您面前有个人样,让您去涉险,我们还有什么脸活在世上,不如自戕算了!您要做什么您尽管说,我李虎,一条贱命,为您开路!”
陈家兄弟也一同跪下,“我们兄弟,与世子生死同在!”
方平愣了愣,他虽不是霍家人,但从军以来,霍无殇几次救他,若没有霍无殇,他坟头的草早就比人高了。他犹豫了片刻,也要跪下。膝盖刚弯曲,就被霍无殇一脚顶回去了。
“你就别跟着闹了。”
霍无殇有些无奈地让李虎等人起来,“你们放心,我不是去送死,我心中有谋划。”
他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