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我的钱,收买我的下属。”穆淮策佯怒敲下盛季的小脑袋,“真有你的。”
说是这么说着,他还是朝流影摆了摆手,又递过来几张银票,“去吧。”
“东家最好啦。”
盛季笑嘻嘻地从他手里拿走银票,悄无声息留下一枚小小的黄色平安符,回眸一笑,不忘朝他抛个媚眼。
穆淮策神色微怔。
瞧瞧挤在柜台前欢喜挑首饰的玫红色倩影,再瞧瞧掌心的平安符,手掌不自觉慢慢收紧。
平安符的菱角刮擦着他柔软的手掌,也仿佛触碰到了他的心。
“这是刚才进观音殿求的?”流影疯狂暗示碧影,快,多说两句呀。
“是。”碧影如实道:“别人都是磕头三下,咱这位磕头九下,说是寓意长长久久。”
穆淮策会心一笑,没说什么。
在下属面前,除了发布命令,他平日说话并不说。
但流影和碧影相视一眼,只觉此处无声胜有声。
“穆公子?”
有道恬美轻柔的嗓音忽然传来,“真是你,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七八个统一穿着水绿色春衫的女子走进成衣铺子,为首持一柄白玉长笛的女子乃寒月阁这一代的少掌门,寒若月:“你们也要去往太宸宫,对吧?”
说这话时,她面色依旧沉静从容,但一双柳眸里的隐隐期待还是出卖她的情绪。
“寒姑娘。”
穆淮策略略回礼,“我们……”
“他去太宸宫作甚?”
这时,一身着橙黄华服的粗犷男子背着一柄金刚斧,也率领几名男弟子走进来。刚进门就不忘挖苦:“他早就不是穆云派的少掌门了,甚至连寻常弟子也比不得,到了太宸宫哪儿有他说话的地啊?”
金刚斧,是朝天阙嫡系弟子常用兵器。来人是朝天阙掌门的次子,霍无极。
“无极,不可如此无礼。”寒若月软声训斥。
“若月姐,我哪说错了啊?”霍无极不以为意:“想当初,这穆淮策耳聋后,在他们穆云派过的日子都不如……”
“霍无极,你若再这般放肆,别怪我去告诉霍世伯!”
寒若月加重声音,又朝穆淮策微微欠身,“穆公子,让你见笑了,我替他向你道歉。”
霍无极的母亲是寒月阁弟子,这些年两大门派紧紧相依,因而虽然门派内高手不似地蛇宗的多,但仍能稳稳稳居天下第三第四大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