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七卿稍稍愣了一下。下一秒却发现那走在队伍最前面的纸扎人,彼时已经出现在了她所在的围墙底下。
它抬起脑袋,正用那双怪异又死寂的眸子,死死盯着围墙上的一砖一瓦。
双目无神胜似有神!
段七卿都被它盯得后脊梁骨隐隐发凉。
要不是瓦片不会起鸡皮疙瘩,她现在肯定都已经鸡皮疙瘩掉一地了。
不过她心里还是敢肯定,这只纸扎人就只是感觉到围墙有异样而已,还没有发现她本人。
原因也很简单,要是她已经暴露了自己的话,这会儿肯定都已经被这只纸扎人追着跑了,哪儿还能留着他到现在呀?
况且从对方一直趴在围墙下,琢磨不定地在研究围墙上的每一片砖瓦上看,她觉得自己还是能再苟一苟的。
就是不知道,她还能苟多久而已。
而她现在也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围墙下的这只纸扎人身上。
能感觉得出来,这只纸扎人跟其他的纸扎人似乎有那么一些些不一样。
其他的纸扎人,到现在都还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就只有围墙下的这只纸扎人,有着自己独立的意识。
须臾,那只研究了半天也研究不出个所以然来的纸扎人,身影也在这一刻变得高大起来。
它那炙热的视线中,似乎多了一丝怒意。
段七卿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内心也逐渐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而她的预感,也确实是对的。
只见变大后的那只纸扎人,这会儿已经抬起了自己的纸扎手,下一秒竟然直接就把围墙上的瓦片通通都扫落了下来。
「哗啦——」
伪装成瓦片的段七卿,也跟着周围的瓦片,一同从围墙上摔落了下来。
要不是她的防御指数惊人,她这会儿肯定就跟周围的瓦片那样,摔成八瓣儿了。
她也是没想到,这只纸杂人也是个浮躁的性子,在找不到哪里不对的情况下,它居然就选择了无差别摧毁的方式。
显然是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了。
一阵细碎的瓦片碎裂声过后,大街上又陷入了安宁。
街上依旧没有半个人影,每家每户也没有亮起半盏灯火。
似乎方才的动静,就只是某一家里摔碎一个茶杯而已,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当然了,也并不排除这整一个小镇,或许就没有一家是有人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