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意。神仙是真是假,百姓自有公论。抚台代天牧民,求的是国泰民安。只怕这地上的神仙,也未必就逆了天上的神仙!”陈师爷暗自懊悔:“我明知这妖道道行很深,却如何轻浮起来,让他得势反击,威胁于我!”遂也神色一冷,道:“戏眼设得再好,戏也终究是戏。神仙如果立意清理山门,老夫今晚即着差役把那几位用荞麦面和蓖麻粉做转胎丸的小神仙缉拿回府,老夫瞅那几位小神仙道行还浅得很呐。此其一;其二,这施药池,愚夫愚妇指望其活命的不少,但因此而弃医最终送命的,可比转胎的家庭多啊!老夫今夜即拘住所有人员到府,与那位挑井水的神仙面对于大堂;其三,老夫已安排了数十市井无赖,明日即于周围村庄中流窜,声言家中严遵神仙所嘱,但服转胎丸无效,以致家居失和,克日即将上山,找神仙理论!想来玄清神仙届时早已上天入地,既不会受肌肤之痛,更不会承唾面之辱了!”言毕,气昂昂直起身来,作告辞状。玄清脸上阴暗不定,额头汗出,待见陈师爷站起身来,终于下了决心,徐徐道:“这世上无人不求人,官也求人,商也求人。而神仙呢,必定有求必应!”陈师爷见他终于降服,心中大喜,却再也不敢流露出来,冷冷道:“这样再好不过。老夫就求三件事,若都灵了,这是真神仙,老夫自当好生供奉;若有一件不灵,神仙不真,老夫自然也不虔诚!”玄清昂然道:“讲吧!”陈师爷暗暗好笑:“其一,有奸夫荡妇勾搭成奸生子却谎称是委托人代之求药,以致子肖他人。想来神仙必不庇护此等奸人。”玄清听得恍然大悟,心道:“原来是为此事。悔不该当初顺了先前来的那官儿的话头,白白把自己折了进去。”遂道:“这个自然,贫道手写一启予尊驾,从未授予过那二人转胎丸!”陈师爷不动声色:“其二,一境之内,生民只能有一个神仙。但这地上的神仙呢,无法离地,所以只能呆在此地。天上的神仙呢,自然遨游四海,非梧不栖!”玄清见事已至此,只得道:“老道久驻此地,正欲往各处云游。也罢,明天就往他处挂单去。”陈师爷接着道:“此地生民,实在为神仙供奉了不少黄白之物。神仙原不屑于此等俗物,若是带走,反累神仙清誉,不如交予老夫,为神仙续行拯恤之事。”玄清大惊,未曾想此人胃口如此之大,那可是数年之功,却如何舍得?不由踌躇不答。陈师爷绕了天大一个圈子,就为了这事,哪肯干休,冷然道:“老夫天生的性子,见了地皮都要刮三尺。更何况这本地的浮财,若让外地人卷走了去,岂非老夫奇耻大辱!玄清神仙大名在外,要重聚这点浮财,不过举手之劳,不,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