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朝堂上最后一批臭虫,这段时间继续守着她。”
“是”
影歌跪在血泊中,求生意志生生吊住他不敢挪动分毫,待赵晋和罗毅离开之后,影歌这才瘫软在了地上,衣襟已然湿了大半,宛若搁浅的鱼,突然获救,他贪婪的呼吸着活着的味道。
朱榆躲在远处,抬眼间,碰巧看到了不属于晋叔的眼神,那双眼睛阴翳死寂,宛若被顶住的人都会被吸入那无尽的黑中,不得善终……
朱榆跌跌撞撞的逃离了地狱,所在被子中瑟瑟发抖,眼泪不停润湿了半个枕头,娇宠长大的朱榆在那一天终于懂得了什么——叫做听话。
那扇朱红大门打开之前,谁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幸运多一点,还是厄难多一点,不过,至少有一点是清楚的:只要触碰了它,曾经将不复存在,未知悄然袭来……
朱榆十七载的人生,并非一生囚于紫宸殿,她幼时,黑白灰的生命色调中也意外出现过一个带着未知神秘的人,她将她的眼睛染上色彩将她带着走进了真正的世界。
那人,带着朱榆肆意的领略了人间气,让她知晓没东西吃会饿、没厚实衣裳穿会冷、宫廷中除了年华正盛的侍者,还有孤苦的老叟孺童,痴男怨女的哀乐虽毒却美,朱榆自小便痴恋着短暂吹拂在脸上的风——
十五岁,朱榆登基了。
朱榆登基的那一天,朱唇上的胭脂是赵晋完成的,他的指腹沾染着如血一般的赤红,就那么捧住她的脸一点一点的涂抹上去,宛若完成最后一项庄重的仪式。
在朱榆的记忆里,那一天的晋叔是陌生的,如孤狼幽芒的瞳光,泛着贪婪的光,似乎欲将其骨血嚼入腹中融为一体,而那时候赵晋倒影中的朱榆眼中依旧溢着可笑的星星……
登基大典过后,朝中大臣终于有机会面见朱榆,为了将女皇陛下从佞臣编织的壳子里唤醒,她们好心的将赵晋的阴暗面解剖得稀烂血腥一一献给朱榆,女皇的不听、不闻、不信虽然让老臣们恼火,不过风雨已经袭来,再坚硬的乌托邦也能崩碎。
‘在其位,谋其职’赵晋不会教她,可是,当朱榆见到铠甲破烂,满身斑驳血污的八百里加急传令官送上军务后死在她面前时,朱榆第一次因为动容站在了帝王位上行事,她第一次站在了君王的峭崖上与赵晋走在了对立面……
紫宸殿中——
“晋叔,今日我收到了一封八百里加急的文书,上面提及东平王此番平定异动的附属国,却因军需补给迟迟不达陷入苦境,他们已经加急三次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