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瞧瞧那要吃人的小眼神,够辣!我给你们说,这样的男人只要拐上床上可比那些扭扭捏捏的有味道多了。”
几个伤兵在见到蒙着面纱的唐智后,立马就来了精神,见唐智不搭理,下流招子直往下三路钻,时不时发出令人讨厌的笑声。
李敬绥收回目光,看了一眼安静待在自己身边的朱榆,消掉了让她留在帐外稍等的打算。
“跟我来”
朱榆跟着李敬绥进了一间不知多大的帐篷,帐帘掀开,一大股血腥味夹杂这汗臭扑面而来,朱榆不适的顿了顿,才重新迈开步子。
帐篷里没有了士兵的嬉笑调戏,知剩下痛苦的呻吟声,还伴着尖锐的哭叫,置身于黑暗中的朱榆竟然感觉自己来到了地狱。
“外面那些轻伤的是护送她们过来的士兵,会盲写吗?”
朱榆刚点完头,她的手上就多了一叠份量不小的宣纸和毛笔:“那你就在我身边帮我记录她们的伤情和应策药方,要一直跟在我身边,知道吗。”
“好”
“第一例,伤者左腹刺穿,伤口过度化脓,需切掉腐肉,取一钱丝茅,三钱……敷于伤处,一日一换。”
朱榆还在行笔,耳廓就听到了女人痛苦的闷哼声,是李敬绥已经着手切割腐肉了。
因为是刀枪剑戟造成的外伤,伤情单一,加上李敬绥医术了得,处理伤者的速度很快,但是奈何伤残的士兵实在太多,仅是记录她都有些忙得晕头转向,只有李敬绥帮忙为毛笔润墨的时候才得以缓口气。
女人的尖叫、痛哭声似乎都要将朱榆的耳膜刺穿,她机械麻木的记录着,纸页上记载了这些士兵悲惨的后半生,断了一只胳膊、一条大腿,更有被削掉了半边脑袋依旧顽强活着的。
这是朱榆第一次这么近的接触战争,残酷、血腥、无情。
“我家在延河县甘泽村,我有一个童养夫,他说他还在等我我要回家,我家在延河县甘泽村,我有一个童养夫,他说他还在等我我要回家……”
听声音这个女孩年纪并不大,与帐中大多数人比,她的伤情并不严重,肩部被砍了一刀连带着削掉了一只耳朵,不过被送到这顶帐篷却因为战场厮杀的生死刺激,精神已经有些不正常。
“吵死了!给老子闭嘴!”
女孩的隔床被吵得烦了直接将一只鞋砸到了她的脸上,却并没有回馈任何的反应,只是重复的念叨着我要回家。
“妈的!见鬼的新兵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