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虚。
果然林芙蕖见到诗集之上裴茗的名字,便皱起了眉头,“你抄写他的诗做什么?”
不能让林芙蕖察觉她的心思,更不能让人知晓她喜欢的其实是裴茗,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倘若是让林清寒知晓了此事,也必定不会再护着她。
到那时,只怕她便会落入平阳侯的手里。
她强装镇定,浅笑道:“此前听杜学究提过,说是当今探花郎的诗文虽朴实无华,却给人一种从内到外的温暖,我便买了一本诗集抄写,也只当为了练字,打发时间罢了,我的字不如姐姐写得好,又听说裴郎君写得一手好字,便想着买本诗集来临摹一二。”
林芙蕖对她的恭维的话很是受用,但对裴茗依然嗤之以鼻,“他不过是仗着自己曾在林家书院代过课,逢人便吹嘘他的这本诗集,杜学究只不过是碍于情面的一句客套话,你也莫放在心上,论才华他远不及堂兄,论沽名钓誉,他的确比堂兄更胜一筹,裴茗此人甚是虚伪,我算是看透了他。”
只可惜父亲铁了心要将她嫁给裴茗,她去求过几次,也没换来父亲的回心转意。
眼看着她的生辰将至,她和裴茗就要定亲,她更觉得心急如焚。
林芙蕖便去求兄长林晚舟替她说几句好话,却被告知是裴家为了攀上林家,以此谋求高官厚禄,她便越发瞧不起裴茗。
又苦恼无法退婚,想起那日林清寒冷漠的拒绝了她,她将自己关在房里,哭了好几日。
林芙蕖言语不屑,将那本诗集扔在一旁,“太太的话我已经带到,明日我会在南门等你。”
“好,多谢阿芙姐姐。”
……
翌日清晨,虞菀宁便如约来到南门,坐上了林芙蕖的马车,和林芙蕖一道前往平阳侯府。
今日她穿一身素白衣裙,未梳发髻,只戴一支素银簪子绾住及腰长发,有一种未施粉黛的柔弱的美,只是显得过于淡雅,在一堆衣着鲜亮的贵女之间,她像是乡间田埂上盛开的一朵白色小野花。
便是林芙蕖看了也直皱眉头,毫不掩饰对她的嫌弃的眼色,“对了,你今日怎的穿得如此寒酸,看着倒不像是去贺寿的,更像是去奔丧的,待会记得离我远一些,别连累我也被人嘲笑。”
她本就不愿在平阳侯的寿宴之上出风头,身上没有多余的装扮,想着越低调越不起眼便越好。
她只想将那件披风还给平阳侯,便会提前离去,那日平阳侯看她的眼神,她心中始终难安,只怕会再出什么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