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霄......”
温叶的低声轻语将碧霄从沉重的思绪中唤醒,她苦涩一笑,事情确实如此。这一月来她已将凉州赵家的事情查得十分清楚,赵家世代武将镇守凉州边陲,赵家在凉州不光是一城守将更是一方百姓对平安的信念,也就是这无比的信念,让无数赵家人失去了生命。
“当年赵家只剩我一个孤女,母亲只想留赵家一方血脉,这个决定虽然武断了些,但也是当时最好的法子。”
温叶听完唏嘘不已,她对此事倒是知晓些,那时成阳侯初入凉州与向山明打过几次交道,向家在江湖的地位和名声足可保赵将军孤女一生无忧,有正值向夫人即将临盆,确实是个不错的的托付。
“向家主也确实担得起这样的托付。”
碧霄淡淡一笑,起身走到桌前倒了碗酒,仰头一饮而尽。美酒入喉微微有些苦涩,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憋在碧霄心里的话已说出,短暂的解脱之后是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家主之所以隐瞒是为保我一生顺遂,他在旧伤复发之际告知了我的身世,并将我母亲留给我的玉佩交于我。不想被向家有心之人听了只言片语,这才引来向家人的非议和流言。小时总感觉他对晴空的严厉更像一个父亲,而对我的大度宽容现在想来其实是客套,当时不知其中含义也全不在意,现在想来原因竟在于此。”
温叶倚在床栏上看着碧霄独自买醉,通红的脸颊泛着酒气,半眯着眼睛似乎下一秒就要倒头睡过去,她强打着精神唤着碧霄的名字。
“碧霄,哭出来吧,你这样我心疼。”
温柔而熟悉的声音让碧霄卸下心防忍不住靠近,三年来每次她疲累迷茫的时候,都是这个声音不断地呼唤着自己。两人紧紧相拥而泣,碧霄起先还小声抽泣着,慢慢地抽泣变成了痛哭,最后索性抱住温叶放声大哭起来,多日的悲伤化作泪水尽数宣泄出来。
一轮明月高挂于夜空中,晚照此时已然睡下,忽听见有人应门忙起了身,抓起床尾搭着的一件霁蓝色的对襟长衫,随手披在身上开了门。
“晚照,我有话对你说。”
晴空一脸酒气,眼神涣散显然是喝了不少,晚照连忙扶他进屋坐下,为他弄了些蜂蜜水来解酒。这段时间晴空两三日就要喝些酒来,晚照知道他心里苦闷也没有责怪他,还命人找来了蜂蜜备在房中,他酒量一向不错今日却喝得烂醉,想必是真心想醉这才硬生生灌倒了自己。
“今日怎么喝这么多?”
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