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平三十几岁的样子,行走做派一看就知道当过兵,身材是那种只长筋骨不长肉的。估摸一米七的个头,在南方人里算比较高的了;小方脸,额头有一寸长的疤痕,估计是飞起石子划破的,眉毛浓了一些添加些官威的意味;脸色偏黑,嘴唇偏厚,有些憨厚的意思;一身浅灰西装虽旧却干净。
抱拳稽首:“李先生好!”
“欢迎韩先生!请进!”
看着身体挺直坐在沙发的韩平,问:“韩先生,喝咖啡还是茶?”
“不客气,李先生叫我阿平好了,他们也这么叫。”
“一直听大武说阿平是个英雄,所以想见见你,不会唐突吧!”
“没有,没有,都是那些华侨乱说的!”
“打过日本鬼子的人,至少是个勇士!令人佩服不足为奇!这么会来德国?”
“唉,在淞沪打败了,和战友来德国想学本事的,可惜我文化底子不好,没有考上!”
“几个战友考上了?”
“来了四个战友,考上了一个,凑不齐三个人船票,我只好留下了。”
“阿平有舍己为人的好品格啊!”
“没有,只是我不甘心,今年又没有考上!”
“还想再考吗?”
“成绩差的大,不考了。”
“那年当兵的?军龄不短了吧,听说还是军官?”
“民国15年当兵,在蔡廷锴将军的第十师,来德国之前才是上尉连长。把自己的弟兄快打光了,连长自己也当不下去了,想着学点本事再打!”
“奥,日本鬼子怎么难打?”
“他们武器太好了,飞机大炮的,机枪也多!我一个连120多人,抵挡了鬼子三次进攻,撤下阵地囫囵的就剩二十几个了。想起来,整宿睡不着啊!李先生,惨啊,就剩二十几个,在医院还死了四个。”
“阿平,自己杀了不少鬼子吧!”
“没有多少的,估计也就五六个吧,大部分打没打死也弄不清楚。”
“听口音是客家人吧,家里还有什么人?准备回国吗?”
“老家是客家的,小时候搬到了广州。父亲和大伯做点小生意,父亲走了,我弟弟跟着大伯一起打理。我不喜欢做生意,瞒着母亲跑出来当兵的。”
能当连长,肯定不会太单纯,倒是有憨厚的本性。
“阿平,现在一个人住?”
“是,原来没有地方住,华侨乡亲们帮助搭了个